,輕聲說:“那這‘行囊疊,音書缺,異客天涯,夢魂空穴’又是什麼意思呢?”
“行囊疊起來,說明他一直在漂泊,沒有一個安穩的家。”李小白的聲音愈發低沉,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而音書缺,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他的訊息了,他在天涯海角,連我這個老朋友都聯絡不上,更別說他的家人了。他一個人在外面,連夢魂都找不到寄託的地方,‘空穴’這個詞,就是我想象他內心深處那種空洞和失落的感覺,好像心被挖空了一塊。每次想到這裡,我就覺得他一定很害怕,很孤獨,所以我用了三個‘怯’字,來表達他在異鄉面對未知和孤獨時的那種恐懼和怯懦。”他的眼眶微微泛紅,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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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風夕的眼眶也紅了,她抬起頭,看著李小白,哽咽著說:“那下闋是不是好一些呢?‘千山闊,歸心切,故園迢遞情難滅’,這是不是說他雖然離家鄉很遠,但還是很想回來?”
“是啊,”李小白輕輕攬住妻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希望,“千山萬水的阻隔,並沒有讓他忘記家鄉。相反,距離越遠,思念越濃,他對故鄉的眷戀是怎麼也滅不了的。可是你看‘窗前月,朝天闕,遙念親慈,淚和誰說’,他在異國他鄉,看到窗前的月亮,就會想起家鄉的親人。‘朝天闕’既有他對家國的牽掛,也有他壯志未酬的無奈。他那麼努力地在外面打拼,卻又不能陪在家人身邊,思念親人的時候,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只能默默地流淚。這三個‘別’字,就是他和故鄉、親人分別的痛苦,每一個字都像是他的嘆息。”
白風夕擦了擦眼淚,坐直身子,堅定地說:“你能寫出這樣的詞,說明你真的很在意李超這個朋友。也許我們可以想辦法聯絡他,讓他知道我們都很關心他。”
李小白微微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想啊,可是他那邊通訊不太方便,之前寄的信也不知道他收到沒有。只希望他在那邊一切都好,能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平平安安地回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期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白風夕突然起身,走到衣櫃前,開啟櫃門,拿出一件厚厚的毛衣,轉身對李小白說:“要不我們把這件毛衣寄給李超吧,雖然可能趕不上這寒冷的天氣,但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李小白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說:“好啊,我再寫一封信,把這首詞也一起寄給他,讓他知道我們一直在想著他。”
於是,在這個寒冷的冬日,李小白和白風夕懷著對遠方友人的深深牽掛,忙碌地為李超準備著這份來自家鄉的溫暖。他們的身影在屋內穿梭,彷彿在編織著一張跨越千山萬水的情感之網,將對移徙者的關懷與思念,融入這一針一線、一字一句之中。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小白依舊會在閒暇時想起李超,而那首《釵頭鳳·國際移徙者日》也被他反覆吟誦、修改,每一個字都傾注著他對友人的深情厚誼。窗外的寒風依舊凜冽,但在這小小的屋子裡,卻因為這份牽掛和關懷,瀰漫著一股溫暖而堅定的氣息,彷彿在訴說著:無論相隔多遠,友情和親情永遠是移徙者心中最溫暖的港灣,而尊重和保護每一個移徙者的權益與自由,也是這個世界應有的溫度和擔當。
直到有一天,李小白收到了一封來自厄爾吉爾的信,信封有些破舊,郵票也被雨水打溼了一角,但當他看到熟悉的字跡時,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他迫不及待地開啟信,李超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彷彿從信紙中傳來:
“小白,收到你的信和毛衣時,我正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的寒夜中望著月亮發呆。看到你寫的詞,那一刻,我淚流滿面。這些年在外面,經歷了太多的艱辛和孤獨,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但是每當想起家鄉的你們,想起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我就又有了繼續前行的勇氣。
這裡的冬天很冷,生意也不好做,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出來闖蕩。你的詞讓我知道,我並不孤單,還有你們在背後默默地支援我、關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總有一天,我會帶著成功的喜悅回到家鄉,和你們團聚。
謝謝你,小白,也謝謝風夕。你們的情誼,是我在這寒冷的異國他鄉最溫暖的依靠。”
李小白讀完信,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他將信遞給白風夕,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欣慰和喜悅。在這個平凡的日子裡,一封遠方的來信,讓他們感受到了友情的珍貴和力量,也讓他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國際移徙者日背後所蘊含的那份對移徙者的深情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