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傍晚,太陽像是一個疲憊不堪的旅人,早早地隱沒了身形,只在天邊留下一抹黯淡的餘暉,那餘暉如同遲暮老人的最後一絲氣力,在寒冷的侵蝕下顯得有氣無力。寒風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刀子,呼嘯著刮過街邊的樹木,樹木在狂風中劇烈地搖晃,乾枯的樹枝相互摩擦、碰撞,發出沙沙的聲響,恰似張牙舞爪的怪物在暮色中肆意地舞動,給這寒冷的冬日傍晚更添幾分陰森。
屋內,李小白正坐在書桌前,沉浸在書的世界裡。燭火在一旁靜靜地燃燒,橘黃色的光在屋內搖曳,那光影在牆壁上跳動,宛如靈動的精靈,為這寒冷的冬日帶來了幾分溫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股冷風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灌了進來,李小白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他皺了皺眉,抬眼向門口望去。
白風夕裹著一身寒意走進屋內,她的臉色陰沉得如同外面那被烏雲籠罩的冬日天空,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哼!”白風夕重重地將身上的披風扔在椅子上,那披風落下的瞬間,帶起了一陣風,吹得燭火猛地晃動了一下。她一屁股坐下,椅子在她的重力下發出“嘎吱”的聲響,彷彿也在為她的憤怒而顫抖。
“今日在那領導面前,我都快把自己低到塵埃裡了。”白風夕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滿是憤懣,“我又是卑躬屈膝,又是陽奉陰違地奉承了半天,每一個笑容都像是用盡全力擠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割我的喉嚨。可結果呢?那個可惡的傢伙,連個假都不批給我,他就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在他面前用盡手段,卻換來這樣的結果,真是氣死我了!”她越說越激動,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都泛白了。
李小白放下書,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白風夕身邊。他的眼神中滿是心疼,輕輕地拍了拍白風夕的肩膀,“娘子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這世間之事,往往難遂人願啊。那些人,他們只看到自己的權力,卻不顧他人的感受,你為這樣的人如此生氣,實在是不值得。”他的聲音溫柔而舒緩,像是一陣春風,試圖吹散白風夕心頭的怒火。
白風夕眉頭依舊緊皺,她轉過頭,看著李小白,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你說得倒是輕巧,你不知道我在那裡受了多少委屈。這一天天的,在那地方上班,就像在地獄裡煎熬一樣。我每天都要面對那些虛偽的面孔,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感覺自己就像個木偶,被人扯著線,沒有自己的思想,只能機械地做著那些違心的動作,這種日子,我真的是受夠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泛起了淚花,那是委屈和無奈交織的情緒。
李小白嘆了口氣,拉著白風夕的手,那手冰冷刺骨,他的心一陣刺痛。他帶著白風夕走到爐火旁,讓她坐下,“娘子,你可還記得那句‘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咱們都已經到了人生的後半場,不能再讓這些瑣事消耗我們的生命了。有些事啊,得看開些,我們不能被這些煩惱困住。”他看著白風夕,眼中滿是關切和勸慰。
白風夕微微一怔,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跳躍的火苗。那火苗在爐中舞動,橙紅色的光映在她的臉上,卻無法驅散她眼中的陰霾。“看開?談何容易。每天都在這些瑣事中掙扎,我感覺自己都快迷失自己了。我曾經的夢想,我的熱情,都被這日復一日的瑣碎磨滅了。我現在就像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她的聲音低沉而哀傷,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鳥在低鳴。
李小白在她對面坐下,拿起火鉗,輕輕地撥弄了一下爐火。爐火在他的撥弄下,火星四濺,像是綻放的煙火。“娘子,到了如今這地步,最要緊的不是取悅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而是要富養自己啊。我們不能再為了別人而活,要為自己而活。”他的眼神堅定,語氣誠懇。
白風夕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富養自己?你是說吃穿用度?我可沒那心思。現在這些物質的東西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只覺得自己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蕪。”她的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
李小白笑著搖搖頭,“非也。這富養,不是講求吃穿,而是精神上的飽滿充實。就像古人云:勤以養財,書以養氣,動以養身,靜以養心!我們要從這些方面去滋養自己,讓自己的內心重新煥發生機。”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對生活的領悟和希望。
白風夕若有所思,“你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道理。這些日子,我滿心都是工作上的煩心事,精神都快枯竭了。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