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風如鋒利的刀刃般割過肌膚,每一寸空氣都彷彿被凍成了冰碴,肆意地鑽進人的衣領和袖口。天色陰沉得好似一塊沉甸甸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人們心頭,彷彿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在李家的小院裡,那些光禿禿的樹枝在狂風中瑟瑟發抖,宛如一個個無助的老人,發出“嗚嗚”的悲鳴。幾片殘留的枯葉被風裹挾著,在空中打著旋兒,如同迷失方向的蝴蝶,最終無奈地飄落在地。
屋內,溫暖的書房中燭火搖曳,那跳躍的火苗像是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的精靈,照亮了一排排書架和堆滿書卷的書桌。李小白正沉浸在古籍的世界裡,他微微皺眉,眼神專注而深邃,似乎正與古人進行著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撞開,那巨大的聲響打破了書房的寧靜,李逍遙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他的小臉漲得通紅,就像熟透的蘋果,眼睛裡彷彿燃燒著兩團小火苗,那火焰中滿是憤怒與委屈。
“父!”李逍遙氣呼呼地喊道,那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尖銳和衝動,“今日真是氣死我了!”他一邊喊著,一邊大口喘著粗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可見他心中的怒火有多麼旺盛。
李小白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放下手中的書,目光柔和地看著兒子,輕聲問道:“何事如此氣惱?慢慢說來。”他的語氣沉穩而平靜,像是一灣寧靜的湖水,試圖平息兒子心中的波瀾。
李逍遙快步走到父親跟前,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噴薄而出,他喘著粗氣說:“今日考試,有一道題我明明做對了,老師也給我分了,可我班那個學霸硬說我做錯了,還在那兒跟我爭論不休,真是太可氣了!”他邊說邊揮舞著手臂,彷彿這樣能將心中的怒火釋放出來,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眼神中充滿了對學霸的不滿和對自己被質疑的憤懣。
李小白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冬日裡的暖陽,溫暖而包容。他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逍遙,你且息怒。為父有句話,你且聽一聽。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別人說什麼一般都不要反駁!把沒意義的勝利讓給對方,你爭辯爭吵贏了也啥也得不到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智慧,彷彿已經看透了世間的紛爭。
李逍遙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解和困惑,他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父親,滿臉狐疑地說:“父,為什麼?明明我是對的呀,為什麼要讓他?”他的心裡像是有一團亂麻,怎麼也想不明白父親的話。在他看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怎麼能把自己應得的勝利拱手相讓呢?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神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反駁父親的話。
李小白看著兒子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嘆,他拉著兒子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像是在給兒子傳遞一種力量。他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眼神中帶著一絲慈愛,說道:“來,父給你講個故事。”李逍遙歪著頭,滿臉不情願,他的心裡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根本沒心思聽故事。但父命難違,他還是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眼神遊離,心思完全沒在父親這兒。
“從前啊,有一天,子貢在和一個人爭論,爭論一年到底是三季還是四季。子貢說一年有四季,那是我們都知道的常理啊,可另一個人卻堅稱一年只有三季,兩人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肯讓步,爭論不休。孔子在一旁看到了,沒辦法,只好出來說道:‘一年只有三季。’這才平息了這場爭論。”李小白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一位智者在講述古老的傳說。
李逍遙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他難以置信地說:“父,孔子怎麼能這麼說呢?孔子也會說錯話嗎?”他的心裡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一直以來,孔子在他心中是無比神聖的存在,怎麼會做出這樣違背常理的事情呢?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對答案的渴望,心裡不停地猜測著父親講這個故事的用意。
李小白笑著搖了搖頭,他看著兒子困惑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欣慰。他知道兒子在思考,這是成長的表現。他接著說:“子貢也和你一樣疑惑啊。於是孔子解釋道:‘那個人就像田間的“蚱爾”一樣,在春季出生,歷經夏季,然後在秋季死去,從來沒有見過什麼是冬季,所以,無論你如何描述冬季的情景,他也不可能知道,不如順著他講他能夠理解的事情,這樣更好。’”
李逍遙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只知道三季的人和學霸的身影。他開始在心裡問自己:難道學霸真的和那個人一樣,有他自己的侷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