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姜瑋的動作,張亦隆有些驚訝,非常標準的解放軍刺槍術嘛,自己之前只在標營中演練過三次,沒想到就被這小子偷師學去了,特別是雙腿的站位和發力,可以說已經登堂入室了。
看來姜瑋說他自己是出身將門確實是沒說謊,一般所謂的武林世家是很難如此快速的掌握這種簡潔實用的軍用刺槍術。
在長槍手對陣的不遠處,標營副統領方布正在訓練刀牌手。他的訓練方法比較特別,手持一口硬木製成的腰刀,狠狠的砍在由一隊刀牌手組成的盾陣之上,發出了一陣陣的“嘭嘭……”之聲。
方布一邊砍一邊厲聲喝斥道:“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現在怎麼連站都站不穩了?!”
張亦隆注意到方布每次出手時,都是右腳用力踏地,左腳跟進,發力是由腳至腿到腰,最後才是胳膊到手腕,這種揮刀之法勢大力沉,刀牌刀單手舉盾,如果沒有用力的話,確實很容易被這一擊打得身形歪斜。
而刀牌手的想用手中的木製腰刀反擊卻因為方布靈活的步法而屢次落空,時間稍長,刀牌手們的情緒就出現了波動。一名什長率先跳出盾陣,想要與方布單挑,卻被方布輕鬆繞到背後一刀砍在小腿上。
失去什長指揮的刀牌手們更加不知所措,被方布看準機會,搶入其中,二三刀就放倒了三人。
“站起來!重新列陣!”以一已之力破開一個盾陣的方布看來也不輕鬆,他用袖子擦了下額頭下的汗水,下令已經散開的刀牌手們重新列陣。
方布從一名刀牌手中要過方盾,自己舉起示範道:“對方的腰刀砍過來,一定要穩住身形,左手要緊握握把,左臂穿過皮帶後一定要繃緊用力前推,這樣才能扛住對方的大力砍擊!刀牌手是陣形的第一道防線,你們崩潰了,後面的長槍手和弓箭手怎麼辦?”
“一人舉盾三十次!”方布把方盾扔回去,“記住!隊形散了,一人三軍棍!”
14名壯實的漢子就在什長的口令聲中一下一下的舉著盾牌做格擋狀。
方布深吸了口氣,點手把另一隊刀牌手叫了過來,“到你們了!”
“嘭嘭……”的木刀擊打盾牌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王曉東簡直是驚呆了,他雖然沒見過大明邊軍訓練,可也聽說過,眼前這種訓練方法簡直是他聞所未聞的。
張亦隆對於標營的訓練還是比較滿意的,這些前明軍逃亡士卒和軍戶對於軍事訓練的變革接受度比較高,也能更好的理解。唯一讓張亦隆有些許不滿的就是老問題,軍紀。
操場中央訓練熱火朝天,可輪不到的標營士卒卻散開在操場四周,有的蹲著聊天,有的從兜裡拿出一小把花生或是瓜子嗑了起來,還有些三兩人聚在一起對著訓練中的戰友指指點點。
劉東方順著張亦隆的目光看去,臉色一變,手按長刀就要走過去。
張亦隆伸手攔住了他,自己到要看看這些兵油子什麼時候能發現自己。
足足過了一刻鐘,才有操場邊緣的標營兵發現了站在營門口臉色陰沉的張亦隆。
他們彷彿觸電般的一個個彈起來,站得筆直,有些人額頭上已經見汗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標營兵發現張亦隆的到來,一度喧鬧的標營逐漸安靜了下來。發現異常的姜瑋和方布中止了訓練,同時轉頭看向營門方向。
看到所有訓練都停了下來,張亦隆示意王曉東和沈天寶留在原地,自己帶著劉東方等一隊長手刀走入操場中。
走到營地操場中央的張亦隆沒多說什麼,直接下令:“全營集合!”
身邊的訊號兵馬上拿起哨子用力吹了三聲。
左中右三哨標營兵馬上列成三行集合在張亦隆面前。
張亦隆揹著手在三哨人馬前來回踱著步,始終不發一言,沉重的壓迫感讓姜瑋和方布都有些感覺到不適了。
一直踱步到第四圈,張亦隆才站定,抬頭對著這幫老兵油子說道:“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沒人敢吭聲。
“我在想,要不要直接把標營解散了?我要的是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不是一幫黑道打手。”張亦隆的話語很平淡,卻有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意,“你們想必都知道,我們的時間很緊,林丹汗的西征迫在眉睫,太平堡還沒拿下來,萬事開頭難。我當初挑中你們組建標營也是為了儘快形成戰鬥力,為全軍做出表率。”
“可你們太讓我失望了。各位,也許你們的戰鬥力真的比步軍營要強,也許你們接受新東西的速度確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