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少年眼睛一直盯著遠去的蒙古鐵騎,“我們得繞一點路了。”
“為什麼?”略年長的少女有些不樂意了,他們離開居住的窩棚區已經一天了,就喝了點帶的清水,啃了一個棒子麵窩頭,現在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現在天又快要黑了,五人再走散了怎麼辦?
為首少年瞪了她一眼,“你沒看出來這幾十名蒙古騎兵只是出來打獵的嗎?這說明附近一定有大股的蒙古騎兵在活動,我們不繞開一點,萬一碰到了怎麼辦?”
兩名少女都不吭聲了,可天晚後的恐懼還是讓兩人緊緊抓住彼此的小手。
“行了,趕緊走吧。”為首的少年嘆了口氣,現在再責怪她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趁著天還有點亮光,能走多遠算多遠吧。”
他身上帶著火石、火鐮等引火之物,還有一小罐羊油,在這盛夏的草原上做幾個火把可以說是易如反掌,可是他敢嗎?
唯一的選擇就是趁著天還沒全黑,趕緊走,然後天一黑就停下來,老老實實等著天亮,然後就只能希望上天開開眼,別讓草原上的狼群發現了。
畢竟他們絕對不敢生火驅狼,火光一亮,蒙古騎兵馬上就到,
然後就沒然後了。
這也少年決定繞遠一點路的最大原因。蒙古騎兵射獵野味,然後就得宰殺、剝皮、烤制,這些活動產生的血腥味會把野狼招來。狼群不敢碰百餘人的蒙古騎兵,但對付連個火都不敢點的他們五人是絕對沒一點問題的。
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多少。
“因為他們宰黃羊會招來狼!我們幾個能對付幾隻狼?”為首的少年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遠方的夕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墜落,“跟著我!”
扔下這句話後,少年掉頭走入草叢中。
天快黑了,他的心卻一點點提上來!
聽到他這話,其他人也沒再爭論什麼,跟在他身後走向草叢。
好在盛夏時節,草原上的草叢還能掩護少男少女的身形,只不過沒人知道這種掩護能持續多久,也沒有人知道他們這趟回家路到底會走多遠。
甚至沒人知道能不能平安的走回去。
就在少男少女奮力在草叢中跋涉之時,哈單夫已經坐在馬鞍上開始喝起了小酒。
他是勇猛,卻不是莽夫,二百餘騎在草原上連夜疾行,絕對是愚蠢的行為。
所以在打獵的五十名蒙古騎兵滿載而歸後,他就下令覓地紮營。
蒙古人的營地沒那麼多講究,只要找個附近有水草能放馬的地方就行了。
營地雖然沒講究,可要乾的活兒卻不少。首先戰馬就得刷洗飲遛,而且像他們騎乘的戰馬,在刷洗之前還要先遛馬,也就是讓馬先得放鬆,消消汗,然後才能卸下馬鞍來刷馬,最後才是讓戰馬去飲水吃草。
除了伺候戰馬以外,射獵回來的獵物也要及時處理,剝下來的皮張要及時處理,一旦乾硬後就不值錢了,好在蒙古人在處理皮張上有豐富的經驗,剝下來的獸皮馬上就有人拎到一旁去進行處理。
剝皮後的獵物也要及時切塊,然後串在木枝上準備燒烤。
至於說生火煮奶茶之類的事都不用說了,屬於每天必須有人乾的。
哈單夫是明安圖,管著一千餘人馬,這些活兒自然不用他親自下手去幹。選好營地後,他把戰馬交給親信後,自己就一屁股坐在馬鞍上,掏出掛在腰間的酒壺,一邊喝著爽烈的燒酒,一邊想著明天一早到達太平堡後會是個什麼情形。
入口的烈酒就是從太平堡弄來的,聽說還不便宜,以他現在的身價雖然喝得起,卻也不是天天都能喝得到。手中銀酒壺內裝的就是離開歸化城時領到的好酒。身為明安圖,能領到的也不過區區五壇,這讓哈單夫很是不滿。
在他看來,像太平堡這種好地方就應該歸草原上的強者所有。也只有強者才能保證他們過上安穩的日子。這幫太平堡的奸商,之前個個鼻孔朝天的看人,現在怎麼樣了?還不得跑到歸化城來求救?
等這次事了,一定要向汗王進言,把太平堡收歸土默特萬戶所有。至於說誰任堡主都無所謂,肯定輪不到自己。只不過麼,既然太平堡歸了汗王,那麼自然就需要軍隊駐紮。
這個肥差必須得爭一下!而且哈單夫有很大的把握,自己會得到這個職位。想到這裡,一絲微笑出現在他的嘴角,自己是最年輕的明安圖,又深得卜失兔汗王信任,真是前途無量啊。
至於說明天到了太平堡後要如何應對傳說中數千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