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出營後,不一會兒又有二百騎跟隨著一起出營,這讓哲布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管怎麼說,現在統兵的是達陽臺吉,上百騎出營卻不來請示一聲,這種失禮行為就算是在蒙古諸部中也是不可接受的。
“沒事,”達陽臺吉冷笑一聲,“管好咱們的人就行了,你現在就去下令,任何人不得離營二十里。”
“是,臺吉大人。”哲布剛要轉身,卻發現這命令好像缺了點什麼,“如果有人非要離營呢?”
“讓他們後果自負吧。”達陽轉身走向大帳,“一會兒召集所有的召圖前來議事!”
片刻之後,所有身在大營內的召圖和明安圖都雲集在金頂大帳內。
來自卜失兔汗宿衛親軍的幾名召圖站在大帳左側,他們還沒有坐下的資格。
右側是來自大成臺吉鄂托克的明安圖和召圖,其中只有哲布和阿斯干兩名明安圖有座位,其餘數名召圖一樣只能站著。
“各位,我奉父汗之命前來救援太平堡商會,現在雖距太平堡不過四五十里地,但天色已晚,”達陽一邊在大帳中央踱著步,一邊緩緩說著,“為小心起見,今夜全軍在此紮營,等明天天亮後再行前往太平堡。”
“入夜後,每個召圖都要派出一半人馬外出巡哨,以十里為限,具體時間由哲布安排。”
“是,臺吉大人!”哲布起身,撫胸行禮。
達陽揮手示意他坐下,繼續著說道:“其餘人吃過飯後就各回帳休息,不許喝酒吵鬧。”
來自大成臺吉鄂托克的明安圖和召圖們都不敢吭聲,他們知道,達陽臺吉用這種說話時才是最可怕,誰要是敢在這時候得罪他,人頭落地都是輕的。
只是他們都不明白一點,這種小事交給哲布大人來安排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把他們召到大帳內呢?
達陽掃視了眾人一遍,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疑惑,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
“各位,我把你們叫來是要強調一點,那就是明天抵達太平堡時,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縱馬出戰!”
說話間,達陽已經踱步到幾名卜失兔汗宿衛親軍召圖的面前,“任何人,敢違抗我的軍令,殺無赦!”
這幾名召圖被達陽這冷冰的語氣嚇得渾身一抖,不由自主的就跪地行禮:“不敢有違臺吉大人的軍令!”
“起來吧。”達陽笑著示意他們起來,轉身對諸將笑道:“今天晚上讓大家好好吃一頓,每六人分羊一隻,兩人分酒一袋!吃好喝好後好好休息,明天要趕路了!”
“謝臺吉大人!”所有人起身撫胸行禮。
等到諸將都離開大帳,阿斯干這才來到達陽身邊,“臺吉大人,哈單夫離營了,他還帶走了二百五十騎。”
哈單夫就是那名獨自離營的汗王宿衛親軍明安圖。
“我看到了,坐下說吧。”達陽示意這員心腹愛將落坐。
“謝臺吉!”阿斯干年過四十,是跟隨大成臺吉征戰過的老將,其資歷僅次於胡德爾金,但他對於達陽卻始終保持著尊重。
“阿斯干,你是跟隨大成臺吉的老將了,不用和我這麼客氣。”達陽對於這員老將的禮數有些無奈。
阿斯干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臺吉大人,哈單夫如此囂張,您不管管?”
達陽冷笑一聲,“我管是能管,但是,管了也沒什麼效果。自從離開歸化城,他就把自己當成了漢人口中的欽差大臣,好像他就是父汗的代表一樣。”
“這……”別看都是明安圖,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阿斯干也無法和哈單夫相提並論,畢竟他只是大成臺吉鄂托克內的一名明安圖,對方卻是汗王宿衛親軍的明安圖,雙方差距一目瞭然。
“我現在也沒搞清楚父汗派他來的目的是什麼?”達陽有些頭疼,伸手給自己倒了一碗奶茶,沒加任何奶食就直接倒進了嘴裡,“你知道的,在父汗宿衛親軍的諸位明安圖中,他是最囂張跋扈的,也是和我關係最差的一個。所以我想不明白,父汗為什麼派他來?”
阿斯干有些猶豫了,他大概能猜測出卜失兔汗為何會派一個與達陽不合的將領,只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畢竟達陽和卜失兔汗是父子關係。
達陽掃了他一眼,“阿斯干,有話直說!”
“我覺得是汗王打算教訓一下哈單夫。”阿斯干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最近一年多,他和散班的幾位明安圖接觸比較多。”
“哦?”達陽馬上來了興趣。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