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原因特別簡單,每人後心都抵著一杆長槍,只要一聲令下,鋒利的槍尖就會在瞬間貫穿他們的身體,直接送他們上西天。
也就是這些打手多少還有些膽子,不然早都尿了褲子。
劉東方帶人把九人拎到火堆旁。
張亦隆指著自己親手擊斃之人的屍體問九人,這人是誰?什麼來歷。
一個打手馬上跪爬半步,抬頭說道:“大人,這人叫屈十四,他是韋老大的親信。”
接著,他把屈十四暗藏指刀,割開繩索,要求眾人和他一起反抗卻沒人更理睬,然後屈十四殺死守衛,奪槍縱火等事也一一交待。
對於屈十四怎麼殺死的什長,九人都表示他們沒看到,只聽到了慘叫聲。
最後這名打手說道:“官爺,我們幾個可沒敢和他一起瞎胡鬧,要不是他把燒著的木塊挑到營帳上,我們都不敢出去啊。”
他身後幾名打手一連聲的說是。
張亦隆看向劉東方。
劉東方點頭道:“我們救火時,他們九人都抱著腦袋趴在地上,確實很老實。”
張亦隆揮手讓士卒先把他們押下去,暫時還沒空處理他們。
現在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新兵缺乏經驗和耐心,沒有對俘虜仔細搜身,致使其用暗藏的指刀割斷捆繩,又利用守衛士卒的大意,殺人奪槍,想要縱火燒營,只可惜他的同夥無人敢與他配合,他所在的又是專門劃出用於關押俘虜的,除了屈十四自己大喊大叫製造出一定的混亂後,火災的損失實際上小的可憐。
但張亦隆和於碩的臉色還是非常難看,損失了一名新兵和一名什長,這損失還不夠慘重嗎?
楊大乖和周洪新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出兵近千人,殺死和俘虜近百人,繳獲物資足可裝滿幾十兩大車,以這樣的戰績只損失了兩人,如此誇張的交換比,眼前這二位大人怎麼還一臉的不高興。
楊大乖壓低聲音對楊大乖說道:“大人,兩位大人練兵和制器確實厲害,不過看起來好像沒經歷過什麼戰陣啊。”
楊大乖用同樣的聲音回應道:“只死了一個小卒和一個什長,至於這麼難過嗎?這要是大戰一起,死傷上萬人那可怎麼辦。”
張亦隆和楊大乖沒有看到這二人的交頭接耳,自然也不知道這會給二人日後招攬周洪新帶來多大的困難。
此時二人正在商量如何善後,厚葬、撫卹都是必不可少的,不然會嚴重影響振威軍計程車氣。
但僅僅如此是絕對不夠的,張亦隆想要用二人的陣亡來進行一次軍法教育。
在張亦隆看來,如果從營官、哨長、什長到新兵都能認真執行命令的話,這次悲劇就不會發生。沒有徹底搜身、發現異常後沒有請示什長或是召喚戰友而是獨自一人進帳檢查。更加致命的錯誤在於,沒有用槍挑開帳簾,看清帳內情況再進,而是用手挑開帳簾,導致被屈十四偷襲時,手上的長槍根本發揮不出作用。就算到了這時候,如果陣亡的新軍士卒能按命令穿上鐵網甲,那麼就算是鋒利的指刀能夠先後穿透外層的鐵網甲和內層的牛皮甲,也不會直入心臟,讓年輕士卒連喊叫聲都發不出來。
至於說什長之死的問題就更加嚴重了,明明營地內已經發生了混亂,不及時鳴號示警,也不召集士卒一起出來滅火,而是在發現有人在火堆旁後毫無戒心的靠近問話,直接導致被屈十四一槍戳中小腹而死。
而他的死亡更加劇了營地內的混亂。
可以說,只要這二人中有一個少犯一點錯誤,不僅自己不會死,更不會出現引發整個營地的混亂。
不用聽董一振和姜瑋的彙報,張亦隆就能猜到,肯定會有士卒因混亂而受傷,現在只希望受傷的人數不多且傷情不重。
不然這次出征就真的是虎頭蛇尾加丟人現眼了。
於碩剛開始覺得張亦隆有些小題大做了,可考慮到這是振威軍的首次出征,發生這樣的事情確實是說明命令沒有及時傳送到每個士卒,或者說,傳達到了卻沒人認真執行,這的的確確是個大問題。
既然人已經死了不能復生,那麼張亦隆的辦法可能是最好的。
二人商議完畢後,張亦隆把董一振叫過來,一是把二具自己人的屍體及時收斂好,運回蘇木沁板申後再行下葬。二是前營營官盧增祿和前哨哨官李雷發立即拘押,聽候處理。
董一振鐵青著臉,把二人從佇列中叫出來,交給了姜瑋,現階段的振威軍沒有專職的軍法部門,所有軍法事務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