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步軍散開陣形用雙腿去追擊騎馬和趕著大車的敵人無疑是極其愚蠢的,萬一堡內再衝出幾十騎,那整個軍陣都有可能瞬間崩潰。
明知道對方大車上肯定裝著這些奸商多年積攢下來的鉅額財物,嶽雙元還是壓下心中的渴望,指派一隊長弓手盯著遁入黑暗中的敵人,剩下的人馬繼續向著堡內前進。只要拿下太平堡,一切都好說。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等又一支馬隊護著十幾輛大車從堡內衝出時,嶽雙元手中腰刀一揮,長弓手們馬上對著暗夜中閃現的人影來了三輪攢射!
只可惜對方選擇的路線很是講究,貼著堡牆往外衝,距離軍陣都在七八十步以外,加上對方身處暗夜之中,所以就算是長弓手們的三輪攢射,也只是讓最外面護衛馬隊付出了四人中箭落馬的代價。
“加快鼓點!”嶽雙元對著身邊的訊號兵下令,只要全營再往前壓,那麼對方只要敢出堡就會被箭雨覆蓋!
訊號兵依令敲響腰間的小鼓,隨著他的鼓點加快,陣形中的鼓號手們也加快了鼓點的節奏!
士卒的腳步隨著鼓點的加快也開始加速,原本整齊的隊形有些散了。
遠在後方指揮台上的董一振眉頭緊皺,看到張亦隆沒說什麼,只得向前一步,“大帥,要不要派人提醒他一下。”
董一振是擔心一旦陣形散開後就要被據守在堡牆上和角樓上的太平堡弓箭手所殺傷。雖說步軍前軍中軍營士卒的甲冑和標營是一樣的,都是內穿鐵網甲外罩鱗甲背心,頭上戴的也是振威軍制式的碟形盔,在三十步外抵禦太平堡堡丁和商會私兵手中的角弓射出的箭矢是沒一點問題的。
只要角樓上沒有床弩或是銃炮,那麼陣形散一點沒什麼問題。
可萬一要是有呢?
如果是白天,一切都好說,除了中箭的倒黴蛋以外,其他人緩步退出床弩射程後再將由樺炮解決就行了。
就太平堡堡門上方的那種木製角樓,也就兩三炮的事。
可現在是晚上,一旦士卒中箭後很容易導致整個陣形發生動搖甚至是潰散,那就是天大麻煩了。
萬一對方再從堡內殺出一支馬隊,都不需要多少人馬,只要百騎,一次堅unww的衝殺就能把眼前這支振威軍精銳殺得潰不成軍。
別的不說,真出了這事,嶽雙元的腦袋肯定是保不住了。
可張亦隆卻笑著說了句:“沒事,堂堂一個振威軍參將不會連這點情況都料理不了,更何況太平堡內現在也應該是兵無戰心了。”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來,太平堡肯定是守不住了。再加上已經有兩支馬隊冒死突圍,留在堡內的堡丁和商會私兵現在只想自保或是趁火打劫,不會有人想著要和已經完蛋的馬王兩家同生共死的。
事實上和張亦隆判斷的一樣,直到嶽雙元親率的振威軍前軍中軍營開入堡門,角樓和堡牆上都沒射下一枝箭矢。
很快,一名傳令兵就把南門的情況帶了回來。
角樓上已經沒有活人了,堡牆上也跑得不委決不剩下一人。
準確的說,角樓上有半個人,那人自稱是武甲副甲頭,叫馬達幹,他是被叛變的堡丁重傷的。
已經佔據角樓的嶽雙元讓傳令兵回來問問,拿這人怎麼辦?
張亦隆只問了一句:“那人傷勢如何?”
傳令兵回答的毫不猶豫:“回大帥,那人背上和前胸都被長槍扎出了好幾個大洞,眼見是活不成了。”
“那就告訴嶽雙元,不用管他的死活,進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