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標也沒打算對兩人隱瞞什麼,都是少年,過重的心計只會讓別人感到厭惡。所以等兩名少年侍衛離開後,就直接了當的說道:“事關重大,我暫時還信不過肖大哥,只能麻煩二位兄弟幫我盯著點了。”
言下之意,馬五和高七現在是人質。
兩名少年遊騎臉上沒什麼變化,一丈紅與振威軍本就是合作關係,要是沒這點起碼的提防才不正常。
更何況馬五和高七都意識到了肖三變剛才那番話裡是有些問題的。
肖三變也一臉平靜,只是沒人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馬蹄聲傳來,楊元標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去,黑暗中湧出了一大群人。
整齊的步伐聲表明了他們的身份,振威軍。
只不過聽腳步聲起碼有幾十人,甚至可能有上百人,這就有些奇怪了。
直到這些人出現在氣死風燈的燈影下,楊元標才鬆了口氣。
來的是人是魏立慶,跟在他身後是前軍營親兵哨和幾十名長夫軍。
魏立慶臉色肅然,他向楊元標展示了一張手寫的命令,“大帥軍令,天亮前拿下太平堡商會!”
楊元標剛要伸手接過軍令,卻見魏立慶笑著把命令收入懷中,“當然是由我帶隊。”
楊元標愣住了,身後的馬五和高七差點笑出聲來。
“放心吧,你得跟著我,”魏立慶知道少年立功心切,大手在空中一揮,“這裡只留下長夫軍,小唐會暫時負責指揮。”
說著,唐茂華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獨自據守如此重要的通道,手下又多是平時接觸不多,訓練不足的長夫軍,這讓少年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同樣的話卻讓楊元標眼前一亮,魏大人這話很明顯是要帶著他和少年侍衛們一起去!
魏立慶扭頭看向肖三變,一笑。
肖三變立馬就哆嗦了一下,眼前這位大人臉上的笑容實在是太陰險了。
魏立慶晃了晃手中大號的雁翅腰刀,微笑著對肖三變說了一句話:“肖老弟,你是大當家的眼線,又熟悉堡內地形,你在前面帶路。”
說著,手中的腰刀一指那些已經由蹲改坐的六陳行壯丁,“你帶那些兄弟在前幫到我們打個前陣。”
隨著他的腰刀所指,一直站在魏立慶身後的親兵哨們默默的提起了手中的刀槍,長弓手們的手指也搭在了弓弦上。
很明顯,肖三變要是敢說個不字,肯定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
肖三變看向馬五和高七,結果發現兩位少年都在仰頭觀星。
苦笑了一下,肖三變舉起手中已經喝空的酒壺,“這位大人,皇帝還不差餓兵呢,能不能給點水喝?”
魏立慶一笑,大手一揮,後面的長夫軍直接搬來了七個酒罈和十幾個粗瓷大碗,“這是紅薯燒,味道差點,將就一下。”
肖三變也不客氣,一手拎起一個酒罈,衝工事外喊了一聲:“兄弟們,有酒了,接著點啊!”
一聽說有酒,垂頭喪氣坐在地上的壯丁們馬上精神為之一振,幾個反應快的年輕人馬上笑著跑了過來。
等這幾人來到工事前十幾步時,肖三變這才抖手把二個酒罈扔了過去。
把六壇酒扔出去後,肖三變拎起最後一罈,又抄起十幾個疊放在一起的粗瓷大碗,“那我們先喝幾口,大人放心,不會誤事的。”
“沒事,等你們喝完了。”魏立慶臉上掛著微笑,“我叫魏立慶,振威軍前軍參將。放心,我們振威軍不會做卸磨殺驢的勾當。”
肖三變點點頭,敏捷的躍出了工事。
看著肖三變和那些六陳行壯丁圍坐在一起,痛快的開壇喝酒,魏立慶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嘴裡下達了最冰冷的命令,“長弓哨手全體聽令,盯著肖三變和剛才那幾個出來接酒的壯丁,只要他們離開我們的視線,立即射殺!”
說完後轉頭看向馬五和高七,“這是張大帥的命令,這種事真要是發生了,張大帥會親自和大當家的解釋。”
馬五和高七輕嘆一聲,也許這就是軍隊和馬匪的區別。
魏立慶沒有對少年多說什麼,本質上這只是以防萬一的手段,只要肖三變一夥人不妖蛾子,那麼這種慘劇就不會發生。
孤軍深入,不可不防,相信馬五和高七也能理解。
“兄弟們!”魏立慶手中的雁翅腰刀舉向空中,刀身反射著耀眼的寒光,即使在氣死風燈的照耀之下,也顯得殺氣騰騰:“大帥有令,我們要深入太平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