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亦隆指揮僅有的七名下屬企圖奪下大門之時,駐守糧倉的太平堡丁開始反擊了!
由於今天輪值的是商會私兵,所以在馬六鳴鐘報警後,堡丁們在武把頭牛陸的帶領下開始不慌不忙的披掛起鐵網甲來,畢竟誰沒事在五月天穿著一身鐵甲到處晃啊。再說了,來襲的很有可能就是一支馬匪,好歹糧倉內有二百守軍又有護牆,怕什麼?沒道理的事。
可沒等堡丁們把鐵網甲和牛皮盔穿戴好,護牆上就傳來了一陣慘叫聲!
牛陸吃驚的抬頭看去,只見十餘名商會私兵直接被箭矢射下了護牆!
要知道那護牆上寬有七尺有餘,從下方射出的箭矢居然能把人射的從牆上跌落?!非強弓勁弩和大矢重箭不可能有如此效果!
牛陸是太平堡堡丁中少數出身馬匪的,他從良當堡丁也不過四年有餘,混跡於口外草原的數支馬匪隊伍中卻已經有十一個年頭了。馬匪中當然有神箭手,也不缺好的弓箭,可是任何一支馬匪中都不會有如此整齊劃一的神箭手和一流的弓矢!
不對!牛陸在心中狂叫著,這不是什麼狗屁馬匪,來襲的是一支軍隊!
“快去推糧車!堵門!”牛陸抽刀在手,對著有些發愣的堡丁大吼著。
手下這些堡丁,雖然訓練已經有一年多了,可要說實戰經驗是一點都沒有,這是牛陸最為頭疼的一點。
堡丁中有實戰經驗的,都被武甲頭王雷留在了太平堡中。
分配到這糧倉中的堡丁,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純正的菜雞!
當然,牛陸也知道,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能得到這個肥差。太平堡商會武甲頭之下,除了副甲頭就只有二個把頭了,一個負責把守武庫,另一個負責把守錢糧庫,前者是苦差,後者是肥差。
牛陸在來糧倉之前就是守武庫的,一點油水都沒有。
現在守個糧倉,雖說照樣沒啥油水,可每天都有一份津貼可拿,一天三兩銀子!牛陸覺得不少了,這活兒多輕閒啊,除了吃得差點以外,沒啥不好的。
可現在,牛陸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這差事苦得和黃蓮沒啥差別!
在他的怒吼和踢打之下,十幾名堡丁跑向糧倉深處,準備把運糧的大車推出來堵門。只要堅持到太平堡內的援兵到來就行了,內外夾擊,來敵必敗!
牛陸又舉起腰刀,“弓箭手馬上去護牆上!快!”
一隊弓箭手跑向護牆。
“其他人,結……”牛陸還沒那個“陣”字說出口,耳邊就傳來了悶雷般的巨響,眼角餘光看見一道白霧從糧倉大門處噴湧而來!
“大門怎麼了?”牛陸的腦子還在想著這事,身形已經被強勁的水霧直接拍倒在地!
身邊的堡丁更是無人一能站著。
等牛陸捂著腦袋,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扭頭看向糧倉大門。
大門和周圍的護牆都不見了!
“來人!快來人!堵門啊!”儘管不知道如何堵門,可牛陸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句了,商會的私兵是指望不上了。眼角的餘光已經掃到了從半空中落下的一具扭曲的不成人樣的屍體,正是商會私兵副統領陳行寶!
茫然四顧,從地上爬起來的堡丁只有五六十人。
就在牛陸四處找人之時,他看到糧倉大門處出現的幾道人影!緊接著就是身邊堡丁中箭的慘叫聲!
來的這麼快嗎?牛陸吃驚的想著,手中的腰刀及時格開了一支射向自己的羽箭!
現在該怎麼辦?對,該射箭!不能讓他們衝進來!
“快放箭啊!誰有弓箭!快放箭!”牛陸喊出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覺得不似人聲!
好在身邊的堡丁總算有幾人反應了過來,胡亂的對著大門殘骸處的幾人放了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