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
呂少威收刀歸鞘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真有下一次,呂少威是不介意直接砍下這位高家二老爺的腦袋。
呂少威是能看得出來,兩位大帥對於高志節等權貴並無好感。
直到呂少威收刀,張亦隆才笑著對高志節說道:“高老爺放心,我做人還是講究個公平公正的,這樣吧,凡是大當家挑中的丫鬟,如果她願意跟著大當家的走,我就出錢給她贖身,按太平堡的價格。”
這次就連兩位鏢局鏢頭和一眾鏢師都有些目瞪口呆了,能把強賣強買說成講究公平公正?這位大帥的無恥程度算是讓眾人漲見識了。
張亦隆沒有理會他們驚訝的眼神,只是對書辦說了句:“給高田記一功。”就要轉身回大帳。
“大帥!”高田忽的扔槍在地,雙膝跪地,“大帥!請允許我把這牲畜的人頭帶到貴蘭姐的墳前祭奠!”
張亦隆聽到這個要求有些猶豫,按振威軍的軍規,是不允許割首計功的。
好在於碩在一旁給了個很好的建議:“我覺得可行,這是他倆的私人恩怨。不過,畢竟有違振威軍的軍規,所以以後讓高田在戰場上用戰功還吧。”
既然於碩發話了,張亦隆也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示意邱成帶高田去取點石灰,把人頭處理一下。
另一邊,一丈紅親自把幾個高家丫鬟叫到一起,進行了一場簡單卻高效的溝通。事實上,對於這幾名丫鬟來說,可供她們選擇的道路只有三條,要麼跟著振威軍,要麼返回太平堡,要麼就是跟著一丈紅。前二個選項都有著巨大的不確定性,即使她們返回太平堡,除非一直跟著振威軍,否則照樣效能難保。
高家是舉族內遷,可與他們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家族在太平堡內不只一個,這些人權貴自然樂意幫著高家悄悄把這幾個叛逆的小丫頭處理掉。畢竟對於這些權貴來說,敢公然幫著外人的僕役可是十惡不赦的,他們是絕對不允許此風橫行太平堡的。
跟著一丈紅雖然也是前途未卜,但從跟在一丈紅身後的幾個侍女的步態來看,都還是姑娘,至少說明一丈紅沒有強迫手下的姑娘,這就足夠了。
對於這些一眼看去就只能由高家老爺夫人來決定自己未來命運的姑娘們來說,跟著一丈紅好歹也能有一次選擇的機會,這誘惑足夠大了。
高志節長嘆一聲,沒眼看,心太累了。轉身慢慢走回了被暫時劃到高家名下的營地,從裡到外,輸了個乾乾淨淨,好在還有個保底,不然,高志節都想著找顆歪脖樹上吊了。
說是說劃歸高家人,可那個提著鐵柺到處轉悠的方布說得很清楚,擅自出白線者,死!白線以內,高志節說了算。
想到這裡,高志節就想要暗罵一聲,說了算有個屁用!且不說時不時就從營地外邊轉悠過去的振威軍巡邏隊,就說現在經歷了高田和幾個丫鬟的事後,高志節要是再敢隨意打罵僕役和丫鬟,人家就敢直接轉身去投軍或是投馬匪。
誰敢攔?剛才那個姓呂的軍官說得很清楚了,事不過三!過三就得死!
硬的不行,現在只能靠軟來收買人心了。
高志節想到自己好在還有本小冊子可以與這個梟雄心性的大帥做筆交易,這讓一直心情沉重的高家家主腳步輕快了幾分。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反正以後再也不會來太平堡了,只能對不起各位商會同仁了。
於碩看著高志節的背影,問了一句,“真的要放他一馬?”
“已經誅心了,暫時不用殺人了。”張亦隆笑了笑,笑容有些無奈,“我們必須要儘可能完整的拿下太平堡,這是我們下一步擴軍的基礎和必要條件。想當年,為了抗日,主席都能提出統一戰線,我們想要以數千之眾擊敗林丹汗十萬鐵騎,就需要所有的力量!”
於碩看著營地內忙碌的眾人,看著一張張年輕的笑臉,沉默了好一會兒,轉移了話題,“那支鳥銃的事,我問過了,是候老鏢頭的愛徒,梁正仲的。確實是在太平堡打製的,是一個姓氏很奇怪的鐵匠帶徒弟打製的。”
“奇怪的姓氏?”張亦隆問了一句。
“姓易,名字更怪,叫易水!”於碩說這話時已經在忍著笑了。
張亦隆卻沒笑,“能打製如此精良的鳥銃,看來是個人才,就是不知道產量如何。”
“那就只有拿下太平堡再說了。”於碩拉著張亦隆重新回到大帳內,突襲糧倉的細節還要再完善一下。
隨著人群的散開,營地內重新開始了忙碌,董一振、姜瑋等人把兩家鏢局的趟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