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目前的處境,掙扎著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地板上,“我身上就這麼多了,不夠的話,我過幾天送回來。”
一個夥計過來撿起碎銀,掂了掂,向樓上喊了一句:“掌櫃的,五錢多一點,恐怕不夠啊。”
“讓他滾吧,過幾天敢不送過來就把他送到任記酒店去!”樓上傳來的聲音讓趴在地上的壯漢鬆了口氣。
姜瑋看著壯漢慢慢爬出鳳來儀,周圍的所有人卻好像視而不見,直到這一刻,姜瑋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法外之地。
在姜瑋看來,這家鳳來儀酒樓簡直就是演義小說中孫二孃開的黑店,當然,他這話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
等離開鳳來儀後,姜瑋才想起來問一句那家任記酒店有什麼講究。隨行的長輩告訴他,那是一家真正意義上的黑店,聽說還賣人肉包子。
這話把姜瑋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這事也有好處,後來在太平堡中再看到巷中的血腥廝殺和被馬車拉出去的屍體,姜瑋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了。
除了美食、好酒、美人和暴力,太平堡給姜瑋的另一個印象就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在到太平堡之前,姜瑋沒見過銀子,在蘇木沁板申討生活也不需要用到銀子。口外草原本就缺乏銅錢和白銀,交易主要就是以物易物。
可在太平堡就不一樣了,大量的白銀在這裡流通,各式的銀元寶、銀錠和銀塊都能見到,姜瑋甚至是平生第一次見到了銀箱。字面意義的銀箱,裝滿了白銀的木箱外面加裝了堅固的鐵包角和鐵條,需要兩名壯漢才能抬動。
姜瑋完全想像不出那一箱白銀到底值多少錢。
現在看來,三位大帥決意奪取太平堡是非常明智的,蘇木沁板申事實上已經供應不起一支三千餘人的軍隊了,靠著之前白蓮教準備起事造反囤積下來的各種物資只能再支撐三四個月就要耗盡了,更何況看前幾天於大帥的意思,振威軍還要繼續擴軍。
在回憶過往的時候,姜瑋並沒有停下如飛的筷子,現在他已經把牛肉燴白菜和紅燒牛肉燉蛋一掃而空,一盤烙餅也被吃得一乾二淨,把木碗裡最後一點牛雜湯倒進嘴裡,姜瑋長撥出口氣,舒服啊。
不得不說,自從當了振威軍標營統領後,最吸引自己的居然是伙食而不是每個月上百兩的軍餉,畢竟對於現在的姜瑋來說,也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些銀子花出去,還不如存到軍中錢莊生息的好。
至於說每個月發的150兩公費,姜瑋更是動都沒動,現在的標營還不需要動用這筆銀子來製作旗鼓和僱傭書辦、醫官等人,等以後標營擴編到500人再說吧。
吃飽喝足的姜瑋叫護兵進來收拾碗筷,又叫他送來一壺奶茶,這才從柱子上摘下長戰劍,懸在腰間,又在標營營區內轉了一圈。
打心底裡說,姜瑋是不想幹這個標營統領的,這幫老兵油子太難帶了,陽奉陰違都是常態,皮笑肉不笑更是見怪不怪。但讓姜瑋感嘆的是,這幫老兵油子卻對三位大帥特別服氣。
此時的標營之中,只有一隊腰刀手和一隊長槍手取在篝火堆前輕聲聊天喝奶茶,其他不需要值更的都已經各自回帳篷睡覺了,此起彼伏的鼾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圍坐在篝火堆旁的標營士卒見姜瑋過來,都要起身,被姜瑋一個手勢制止了。
轉了一圈後,回到自己帳篷前的姜瑋發現已經有人在等著自己了,是那個叫高田的少年侍衛。
高田壓低聲音:“大人,大帥有請,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