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單尚先雙耳被震的半聾,眼睛因為頭上流下的血影響了視力,他都不知道這血是自己的還是身後同伴的,他只知道一點,停在原地是死,退後更是死,只有貼上去肉搏才有一線生機!
單尚先至少賭對了一半,十幾顆手榴彈一起爆炸的威力不僅震撼了商隊護衛,也讓馬匪們陷入了短暫的驚訝之中,這也是為什麼只有少年侍衛們能抓住這有利時機果斷放箭,他們已經習慣了手榴彈爆炸的威力。
單尚先的怒吼好像提醒了所有人,仗還是要打的。
一丈紅扔下手中昂貴的頑羊角弓,腰間的利劍再次出鞘,一馬當先迎向單尚先!
以三尺青鋒對抗一丈八尺長的龍刀槍,只要是學過技擊之術的人都知道這是找死,一丈紅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從普通馬匪後代一路殺到馬匪大當家的,一丈紅早就習慣了在生死搏殺保持中一顆平常心。
如果放到平時,一丈紅絕對不會只持三尺青鋒就去和手持一丈八尺龍刀槍的單尚先單挑。單尚先可不是一般武師,他可是同盛鏢頭的大鏢頭,一樣是一刀一槍從趟子手爬到一鏢之主的,單論技擊之術,不會比自己這個馬匪大當家的差多少。
對於這樣的對手,一丈紅自然不願意衝上去肉搏,能在遠距離上用箭雨把他射死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今天不同以往,今日之成敗就在於能不能守住山頭,拉開距離,人數處於劣勢的馬匪就有可能被商隊護衛們全殲。
利用單尚先被手榴彈震撼後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之機,貼上,把這個商隊護衛的主心骨直接擊殺才是今天翻盤的最大機會,甚至是唯一的機會。
一丈紅就算是相信張亦隆有辦法在峽谷中攔截下火牛陣,也不敢把自己和手下所有人的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敢這麼相信別人的馬匪早就變成了草原上狼群的食物了。
“殺啊!”一丈紅的一馬當先在瞬間就激發了馬匪們血脈中的狂性,所有人狂呼亂叫的扔下手中的弓箭,抽刀挺槍蜂擁撲向尚處於混亂之中的商隊護衛。
這下可把少年擲彈兵們坑苦了,本來還想著再投一輪手榴彈的,可現在馬匪們一擁而上,手榴彈還怎麼投啊。少年擲彈兵不得不罵罵咧咧的把已經點燃的手榴彈導火索掐斷。
幸虧此時的穿越版手榴彈採用的是紙質導火索,想要掐斷還不是難事。可就算如此,由於沒人想讓手榴彈在自己手中爆炸,少年們也被搞得手忙腳亂,不得不後退重新整隊。
好在少年侍衛們及時棄弓挺槍,迅速列陣排出了一個錐形槍陣,因為就在昨天夜裡,張亦隆曾經讓楊元標給所有少年侍衛們傳達過一道命令,不管任何情況下,必須優先保證少年擲彈兵們的安全。
現在到了執行這道命令的時候了,也幸虧少年侍衛們及時列成了槍陣,否則接下來的混戰中,身後的這些少年擲彈兵們必然會遭受到重大損失。
因為一個人已經注意到了這些少年才是最大的威脅。
此人正是梁正仲,他也是被單尚先的怒吼驚醒之人,剛才的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同樣擊倒了他。
作為商隊中最精通火器之人,梁正仲剛一清醒過來就明白現在只有貼身肉搏才是唯一的生還機會,後退就是死!而且肉搏的目標不是一丈紅而是那些正在緩緩後退衣甲鮮明的少年們!
梁正仲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手中的鳥銃順便瞄準一個正在舞刀撲向單尚先的馬匪,食指輕動,龍頭上的火繩輕輕砸向藥池,“嘭”的一聲輕響,那名馬匪立即中彈倒地。
梁正仲本來想瞄準一丈紅,可剛才用眼角餘光一掃就發現一丈紅的身影已經被蜂捅而上的商隊護衛們擋住了。
扔下已是空槍的鳥銃,來不及裝填了,梁正仲抽出腰刀,對著身後還一臉茫然的弓箭手們喊道:“楞著幹什麼!跟我衝啊!貼上去才能活!”
到底是弓箭手,聽到梁正仲的吼聲後,所有弓箭手們馬上扔下弓箭,抽出腰間的刀劍,跟在梁正仲身後,直撲向少年擲彈兵。
“上!”少年侍衛們毫不猶豫的挺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