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張亦隆的親力親為,一丈紅沒那麼多精力去照顧傷員,馬匪就是馬匪,能動的自己包紮傷口,不能動的只能讓同伴幫著簡單包紮一下,然後等著山谷裡的人來幫著處理,反正只要打贏了一切都好說。
張亦隆找到一丈紅時,她正在召集還能戰鬥的馬匪,只要山下瘋狂亂竄的火牛群一消停,就要馬上帶著馬匪們從山下殺下去,那個時候的高家商隊必然是一隻待宰的肥羊。
只不過讓一丈紅有些失望的是,能馬上投入撕殺的馬匪只有區區十餘人,剩下的馬匪就算是傷勢不重,也不可能馬上投入戰鬥。可只帶這麼點人馬真要衝下山去,一丈紅是沒有必勝把握的。
高家商隊營地此時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可候老鏢頭仍帶著三十多人死死的護住位於營地中央的高志節等人,只要這些人沒被火牛群衝散,以區區十餘人下山衝殺,就算是能贏,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所以當張亦隆來到一丈紅身邊時,已經把青鋒上的鮮血擦淨的大當家冷靜的問了一句:“張大人,你那邊能抽出多少人?”
“想要最後一擊嗎?”張亦隆也看到了山下極度的混亂,三十幾只陷入狂暴的公牛在營地之中來回衝撞,不只是把人挑上半空,就連數量稍輕的大車都被它們撞翻在地,至於人就更不用提了,字面意義上的挨著就傷碰著就亡。
整個營地一片鬼哭狼嚎,哭喊聲都能傳到山包上。大片噴濺的血跡已經分不清是人的還是牛的,或是其他大牲口的。
營地中唯一有秩序的就是中央牛皮大帳篷處,從山包往下看去,牛皮大帳篷外是三層如林的槍陣,這讓張亦隆很有些驚訝。
“讓我看看,”張亦隆伸手向一丈紅要過17式單兵望遠鏡,一邊看一邊說:“六十多人的槍陣。哦,是二層,最後一層是拿著棍棒的家丁,看來是充數的。”
“不過,裡面到是混了二十幾個弓箭手,還有二杆鳥銃。”張亦隆直接否定了一丈紅的想法,“我覺得就咱們現在的人馬衝下去沒什麼好果子吃。”
一丈紅聽到張亦隆的話,雖不感到意外,可還是有些不太高興,“等他們把人馬收攏起來,只會更加難打。你手下扔的火彈效果那麼好,破開槍陣不難吧。”
“當然不難,不過白天正面衝擊風險太大了,””張亦隆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在峽谷裡炸火牛群的飛雷還有幾個,晚上給他們營地中間來一發,他們明天應該會派人來談判了。”
一丈紅看了看身後幾乎個個帶傷的馬匪,也只好點頭同意了。
張亦隆點手叫過一個輕傷的馬匪,“你找一個能走的商隊護衛,讓他下山傳話,讓他們派人上山抬傷員和收屍體。”
聽聞此言,所有馬匪都看向張亦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