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隆眼睛一亮,這人的騎術如此之精,可看這穿著打扮,像是奴隸軍?
思索間,那漢子已經來到護牆之下,抬頭向上看了看,很明顯,認出了張亦隆是個當頭的。
漢子臉上擠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沒有雙手抱拳,而是繼續高舉雙手,沒辦法,被幾十張長弓指著,支支箭鏃上閃著懾人的寒光。
“這位大人,我是來傳話的。”漢子笑得臉都要抽搐了。
張亦隆揮了揮手,標營士卒收起了長弓,“說吧,什麼話?”
漢子沒有放下雙手,不敢。只是快速把黑袍太師的話複述了一遍。
張亦隆摸著有些扎手的下巴,刮鬍刀刀片得省著點用。蒙古人是有戰場上不遺留屍體傷員的傳統,據說帶回戰死者屍體之人可以獲得其一半的家產。
對於這些屍體,張亦隆是沒有一點興趣的,相比從屍體上剝下那些不值什麼錢的粗陋鐵網甲需要冒的各種風險,張亦隆到是希望蒙古兵自己把戰場打掃乾淨。
想了想,張亦隆笑著對漢子說道:“我同意,不過有二個條件,一是不許撿拾地上的火器,否則就地射殺。”
護牆下的漢子連連點頭。
“二是交出五十匹戰馬。”
漢子還是點頭,說到底,他一個傳話的奴隸,還能幹什麼。
就在漢子拔馬要回之時,張亦隆忽的說了一句:“你是奴隸?”
漢子繼續高舉雙手,扭頭回了句:“是,我是奴隸。”
張亦隆點點頭,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方布看出了張亦隆有惜才之意,笑道:“大帥是要招攬此人?”
“是啊,”張亦隆看著漢子的背影,“此人的騎術不在周洪新之下,我們要組建自己的騎兵,這樣的人才正是我們所缺少的。”
方布看著仍保持著高舉雙手姿勢騎馬離開的漢子,“大帥說得有理。他能高舉雙手如此長的時間,應該是練家子。”
“你讓一半人休息,另一半人警戒。”張亦隆自己現在也是一身大汗,接過邱成遞過來的水壺,狠狠的灌下幾大口,抹了抹嘴,笑罵道:“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發現全軍騎馬實在是太有必要了,光靠兩條腿確實不行。”
方布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是下令護牆上一半人就地休息,另一半人持弓警戒。
一直反對全軍騎馬的不正是您嗎?
張亦隆沒注意到方布臉上的怪異表情,此時的他抽出17式單兵望遠鏡,認真的觀察著對遠方蒙古軍陣。
鏡頭之下,漢子已經策馬返回,一個年輕人攔住他,雙方簡單交談後,年輕人返回中軍。
張亦隆的鏡頭一直追蹤著那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宿衛親兵的年輕人,看著他來到中軍,向一個黑袍太師行禮,回話。
引起張亦隆注意的是另一個人,一個蹲在馬鞍上的大髯漢子。
能穩如泰山的蹲在一匹戰馬之上?!
自從穿越以來,就是在達陽兄弟的宿衛親軍之中,張亦隆也沒見過騎術如此高超之人。
“你看。”張亦隆把17式單兵望遠鏡遞給方布,“那人騎術如何?”
方布接過望遠鏡,看了幾眼就把望遠鏡還給了大帥,“高!不只是騎術高,此人的武藝之高,恐怕遠在我等之上。”
果然,張亦隆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幾人能對付他?”
“至少三人!”方布說得斬釘截鐵,“五人更有保證!”
“嗯?”張亦隆有些驚訝,手中的望遠鏡沒放下來,繼續盯著蒙軍陣形,“這麼說來,得把這人列入必殺之列了。”
方布神色認真,“大帥說得是,只要戰場上碰到此人,我一定調兩隊長弓手!”
戰場,又不是江湖,講什麼單打獨鬥?什麼狗屁武學宗師,江湖高手,一輪攢射後,不信射不死你!
一輪不夠,大不了再來一輪就是了!
二隊不夠,那就四隊!
張亦隆沒說話,方布這話自然是沒一點錯的。
忽的,張亦隆放下了望遠鏡,“長弓手不一定能行,以後振威軍會大量裝備火器,只要在戰場上碰到此人,馬上調集二隊以上的火槍手!”
就在剛才,當張亦隆手中的17式望遠鏡再次掃過大髯漢子之時,那人竟然好像心生感應,抬頭看向自己,雙眼中精力充沛!
還真是高手!
方布一凜,馬上點頭道:“大帥放心!屬下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