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失圖汗王!按律斬!其家人全部為奴,家產充公!”
近萬人的廣場上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唯有風聲。
書辦吸了口氣,繼續高喊道:“凡參與近二日襲擊的白蓮教徒,限今日天黑前出首,具結悔過後既往不究!否則一旦抓獲,即行斬殺!家人罰為奴!家產充公!”
“凡出首白蓮教徒者,賞現銀5兩!出首白蓮教頭目者,賞銀10兩!”
“蘇木沁板申由楊大乖大人出任首領,各戶各安生計,不加租,不加徵,不加差!”
書辦喊完後,扭頭看向達陽,達陽輕輕點點頭。
“開刀問斬!”書辦拼盡全力喊出了這道充滿殺氣的命令。
公所大門一開,一個個被剝的只剩下貼身衣服的蘇木沁板申頭面人物被蒙古親兵如拎小雞般拎了出來,
沒有什麼多餘的廢話,兩名蒙古親兵一人按住犯人,另一人則舉起一口鋒利的大號砍刀,手起刀落,人頭滾下!
屍體被迅速拖到一旁,另一個犯人被迅速拖過來,手動刀落!
一顆顆帶血人頭滾入事先挖好的大坑中。
刀加脖頸時,才見風骨刻。
有人開始哀嚎,有人開始求饒,有人嚇得大小便失禁,有的直接嚇昏了過去,有人則開始破口大罵,有人則始終保持著沉默。
棚內眾人都保持著肅然和沉默,就是敵人也應該得到最起碼的尊重。
輪到鄭富貴時,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扭著看向棚內眾人,特別是看向達陽。
達陽點頭道:“放心吧,我是一部臺吉,說話算話。”
鄭富貴在被按下時,對著棚內叩了一個頭。他自然希望達陽能說到做,留一半家產,自己的家人也不會被罰為奴隸。
輪到胡丁時,他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張亦隆:“老子應該早點下手的!”
張亦隆示意蒙古兵先別砍下他的腦袋,淡淡說道:“對,你下手晚了。可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區別,我一早就看出了你不是什麼好鳥,自然能比你更早下手。”
胡丁那雙死魚眼一直盯著張亦隆:“姓張的!我在地府等你!咱們有帳下面算!”
“不用你等著,我這種好人是要上天堂的。”張亦隆冷笑著示意蒙古兵繼續。
看著一顆顆人頭滾落,廣場中的人群有人開始哭泣,有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但確實沒有什麼騷動。一方面是由於周邊的蒙古兵個個弓上弦,刀出鞘,另一方面由於達陽的雷霆手段,蘇木沁板申白蓮教高層全軍覆沒,唯一一個漏網的香主姜瑋還成了張亦隆的下屬,少數死硬分子又在前晚的夜襲中損失慘重,群龍無首之下,也沒人敢動。
當然,有人哭,自然也有人笑。
站在公所大門側面的站著的五百多壯丁個個一臉興奮。蘇木沁板申的這些頭面人物掉了腦袋,他們的家產就會充公,充公了自然他們這些人的軍餉和口糧就有了保證。之前大家還在議論這幾人大人募兵的錢糧從何而來,原來是從胡守常、郭四端他們身上來的啊。
對於蘇木沁板申的大多數百姓來說,胡守常、郭四端之流是一群不好不壞的首領,由於每戶都要強迫加入白蓮教,就是不加入也要額外交一份教租,自然沒人說他們的好話。尤其是今年年後還要每戶交出三成用於度春荒的存糧,敢不交的就派壯丁上門強徵,自然招來罵聲一片。
但要是說這些人有多壞,也不盡然,搶男霸女是有,利滾利的高利貸也放,可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窮人到哪兒不是受這些富人的欺負,好歹這些人還沒有草菅人命呢。實在春荒沒糧了還能從他們那裡借些出來,要的利息也算不上多高。
可對於加入新軍的這五百餘壯丁來說,胡守常之流的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不僅他們當兵的糧餉有了保證,看樣子還能分到一部分田地,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有益無害的。
至於說從軍後要打仗,要死人,這些壯丁中的大部分並不在乎。胡守常他們真要在蘇木沁板申造反,那麼蒙古大軍前來鎮壓時,要不要打仗,會不會死人?
自然要打,自然會死,而且死的更慘。
現在死的不過是這些平時吃得滿嘴流油卻還想著將板申內百姓領上死路的富人,真要是造反了,等蒙古兵殺到,死的可就是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了,那時候,自己會死,妻子兒女會變成蒙古人的奴隸。
只要是腦袋沒被驢踢的人都知道哪個選擇更有利。
不過想是這麼想,看著一顆顆腦袋被砍下來,堆在大坑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