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看著這名心腹,“怎麼?你還想著要商會的賞金?要不要你再跑趟長沙府啊?”
朱大常渾身肥肉一哆嗦,立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要是不改肯定要倒黴,馬上就把話頭轉了過來,“咱們誰能看得起商會那幾個破錢?我就是說有這麼回事。”
“大常啊,”喵小小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是跟著我時間最長的領座了,要珍惜,知道不?挖坑是個麻煩事,懂不?”
朱大常冷汗直流,掌櫃的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是改有二心,就挖坑把自己活埋了,就和之前的幾個領座一樣,人間蒸發。
他嘴唇發抖的表忠心:“喵爺!我對您的忠心可籤日月啊。您要三思而行啊。”
喵小小揮手讓這個噁心的傢伙滾遠點,自己快步走向後院料房。
朱大常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這掌櫃的萬一真對自己有了懷疑,自己保證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料房,理論上是酒樓堆放各種調料的房間,但在鳳來儀酒樓這邊,料房裡不只是放調料,通常還會放一些比較奇怪的東西,例如幾支三眼銃啊,幾個裝滿火藥的牛角啊,一袋子鉛子什麼的。
現在居然出現了一個重傷的姑娘?喵小小越發對這個神秘的姑娘感興趣了。
料房門口站著剛才來稟報的夥計,見了喵小小和朱大常過來,趕緊側身讓開道。
喵小小隨口問了一句:“這事沒別人知道吧?”
“回喵爺,沒人知道,就我一人看到了,您放心。”夥計一邊回答一邊警惕的向四周看著。
“好,回頭你找帳房先生要賞錢去。”說完,喵小小就推開料房門,走了進去。
料房裡瀰漫著各種調料混合後形成的奇異香味,喵小小越發覺得這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就連一向以嗅覺靈敏自傲的自己也沒聞出血腥味。
一直走到料房深處,喵小小和朱大常看到了一個清秀的姑娘斜躺在一個裝滿菜椒的麻包上。
黑暗中姑娘的臉白的嚇人,但真正引起喵小小注意的是那柄深深插入她肋間的攘子劍!
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喵小小快步走過去,蹲在清秀姑娘身邊,胸前誘人的曲線直接把沒扣好的鉤扣崩開了。
儘管很不合時宜,但站在不遠處的朱大常和料房夥計還是一起暗暗嚥了下口水。
喵小小直接打賞了一個滾字,二人立刻抱頭鼠竄。
飛快的檢查了一下眼前這姑娘的傷勢,喵小小不由得一聲長嘆,能挺著逃到鳳來儀已經算是奇蹟了,自己雖然擅長醫術卻不擅長治療刀槍傷,而且放眼整個太平堡也只有一人能夠施以援手,可是現在這個肯定已經被商會嚴密監視起來了。
清秀姑娘任由眼前這個豔光逼人的女掌櫃檢查自己的傷勢,沒有反抗也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喵小小檢查完後,姑娘這才艱難的說了句:“給掌櫃的添麻煩了,實在是抱歉。本來是想跑的更遠一些的。”
喵小小擺擺手,示意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她自己也坐在一個調料包上,伸手從貼身衣袋裡掏出小藥瓶,“都是江湖兒女,我就有話直說了,你傷的太重。我不敢施救,不動的話,還能堅持個一時三刻,這是瓶雲南白藥,能管多大用就只能聽天由命了。現在商會肯定把堡內幾個大夫都看起來了,特別是擅長治療刀槍傷的神醫。”說著就要拔出瓶塞。
“掌櫃的,不用了,我這傷勢,吃什麼藥都沒用了,別浪費了。”清秀姑娘自然知道這一小瓶雲南白藥在這塞外草原是什麼價。
“大常啊,送碗溫水進來!”喵小小沒有理會姑娘的反對,對著料房門輕喝了一聲。
“好嘞。”不一會兒,朱大常就端了碗溫水送進來,不敢多停留一息半刻,放下水碗轉身就走。
喵小小直接拔出瓶塞,把小半瓶雲南白藥倒入溫水中,拔下頭上的金簪在水中攪拌著,“姑娘,你現在待在鳳來儀,就得聽我的,浪費不浪費我說了算。再說了,就是幾十兩銀子的事,趕緊喝了,你不喝才是浪費。”
姑娘見藥粉已經化開,自己不喝確實是浪費銀子,這才苦笑著讓喵小小幫著餵了下去。
過了片刻,姑娘臉上有了一絲血色,呼吸也平緩了一些。
喵小小這才鬆了口氣,人是暫時沒事了,可自己和鳳來儀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太平堡確實是個無法無天的法外之地,但也不是毫無秩序。由四大姓控制的商會就是太平堡事實上的內閣,商會中重要商號的東家和掌櫃就好像是朝廷中的大員,是能隨便襲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