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條蒙上或堵上,整輛大車又被一塊粗布蓋上,完全喪失了對外界的感知。
直到剛才他聽到那個年輕人剛才那幾場淒厲的哀嚎,他才意識到那是自己今天一早派出去打探巴嶽特鄂托克訊息的五名親信中的一名。鄭富貴甚至聽到了劍刃砍斷骨頭的脆響,心中長嘆一聲,看來今日是有死無生了。
所以當他被二名蒙古親兵拖進公所,並解開蒙眼布和堵嘴的爛布條後,反而平靜了下來,直視著達陽,等待著自己的結局。
達陽沒有浪費時間,給了他二個選擇,一是老實交待自己知道的所有私販兵器的情況,自己雖不免一死,但能留下一半家產,也不會禍及家人。二是什麼都不說,自己掉腦袋,家產全抄沒,一家人全部為奴。
鄭富貴倒也痛快,盤腿往地上一坐,和達陽要了碗酒,說是喝了就說。
達陽讓一個蒙古親兵給他解開繩子,又遞給他一個裝馬奶酒的牛皮袋。
鄭富貴連灌了幾大口酒,用袖子一擦嘴角,扭頭看著低頭不語的胡守常,罵了一句,讀書人果然沒一個好鳥!老子真是瞎了眼才跟著你這麼瞎胡鬧。
罵完了,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自己參與和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鄭富貴交待的事沒有太出乎達陽和張亦隆的意料,只是補充了一些細節,可惜的是,鄭富貴也不清楚鐵料從何而來。不過,他補充了一個重要細節,那就是跪在胡守常身邊的三人中是有人知道鐵料來源的。
都說完了之後,鄭富貴舉起牛皮酒袋對著達陽說道:“大人,我就不給你叩頭了,讓我把這袋子酒喝完了,行嗎?”
達陽讓親兵把鄭富貴帶到一邊,讓他把酒喝完。
達陽扭頭看向穿越三人組,“三位,抄家吧。”
張亦隆馬上起身,抱拳施禮,“是,大人。”
見張亦隆起身,於碩和胡新明也只能跟著起身抱拳。
“那就有勞了。”達陽沒有指定誰去抄哪家,這種小事不需要他來指導三位安答。
穿越三人組走出板申公所裡,外面已經有40名親兵列隊。
術侖對著三人躬身施禮:“大人讓我聽從三位大人吩咐。”
術侖的漢話很不流利,所以只能由於碩充當翻譯。
聽完於碩的翻譯,張亦隆一笑,“我去胡守常家,小於去地主家,小胡去金爐社行頭,讓術侖去魯班社社頭那家。”
於碩把張亦隆的話翻譯給術侖,術侖再次躬身施禮,“那三位大人就請各自帶一隊人去吧。”
張亦隆氣笑了,“誰給我們帶路啊?”
術侖一指蹲在不遠的幾個漢子,“楊先生都安排好了。”
聽到於碩的翻譯,張亦隆不由得哈哈大笑,“楊先生真是太貼心了。那我們走吧。”
張亦隆都不用進行兵力分配,除了自己以外,於碩和胡新明都可以流利的與蒙古親兵交流,所以蒙古親兵跟誰都無所謂,但自己就比較麻煩了。幸運的是,在出發之前,考慮到自己徵召和組建新軍需要基層軍官,楊大乖非常大方的派出了三名漢人親兵幫助自己,董一振、嶽雙元和魏立慶三人都是和自己一同懲治過哈納漢的戰友,關係本就不錯。更讓穿越三人組欣慰的是,這三人中董一振和嶽雙元是總旗出身,魏立慶則是小旗,真是雪中送炭。
此時跟在張亦隆身後的10名蒙古親兵中就有董、嶽、魏三人,有了他們,張亦隆也就不用再擔心與蒙古親兵的交流存在什麼問題了。
相比需要騎馬的另外三隊,張亦隆一行人只需要步行,不待張亦隆吩咐,一名蹲在牆角的佝僂漢子就快步走了過來,單膝點地給張亦隆行禮:“大人,小人名叫方布,是楊大人安排的眼線,小人給您帶隊。”
張亦隆伸手扶給他,“這位兄弟,客氣了,一切有勞。”
方布連聲說著不敢不敢,快步走在前面,將眾人引到胡守常家門前。
董一振悄悄靠近張亦隆,“張大人,這個姓方的,身形佝僂是裝出來的,從步態來看,算得上是高手了。”
張亦隆點點頭,從方布剛才起身的動作中,張亦隆就能感覺到他身上有著異於常人的力量,看來他不僅是楊大乖安插的眼線,很有可能是當年隨著楊大乖一同逃到塞外的軍官之一。
來到胡守常家門口,院門已經大開,門檻處還有一灘血跡,院內隱約傳出女人的哭聲。
張亦隆眼中寒芒一閃,右手抽出雁翎腰刀,左手則拔出繳獲自哈納漢的短劍,大步跨過門檻,董一振生怕這位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