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孜然,”張亦隆知道於碩肯定不知道安息茴香指的就是孜然,扭頭對楊大乖笑著說:“楊先生的鼻子真好,這裡面確實有安息茴香。”
楊大乖更加好奇了,他認真的看著於碩刷著烤全羊,直到他把另一隻也刷好,這才要過裝調料的罐子,用小餐刀挑出一點,聞了聞後又放入嘴裡嚐了嚐,一臉驚訝的看向於碩:“於大哥,你這調料裡有什麼香料?怎麼這麼鮮?”
於碩嘿嘿一笑,“楊先生,這可就是我家鄉的不傳之秘。”
楊大乖有些失望的把塑膠罐還給了於碩,也正是因為這種失望情緒,使得一向謹慎的他沒有注意到手中這個容器奇妙的觸感。
於碩這麼說也有自己的苦衷,他該怎麼解釋這種神秘香料中真正的精髓大多是化工合成的結果呢?又該怎麼解釋味精?
如果於碩沒記錯的話,中國自產味精時連大清都完蛋超過十年了。
不過怎麼說,兩隻烤至金黃,飄出誘人香氣的全羊已經呈現在幾人面前,四根臨時客串的長標槍桿子也很給面子,居然沒被燒斷,畢竟這種烤全羊方式,無論是張亦隆還是於碩之前都沒嘗試過。
於碩指揮僕役們把烤好的兩隻全羊剔開關節,分成幾大塊,這才邀請所有人入席。沒有桌子,大家就席地而坐,每人面前都擺上一張矮腳桌,每個人都可以挑選自己最中意的部位,由僕役切好後送上來。
達陽、胡德爾金和樂吉木毫無懸念的選擇了羊腿,一個個下刀如飛,吃的滿嘴流油,連聲稱讚。特別是達陽,他完全想不到,這樣烤出來的羊肉居然如此鮮美。
之所以出現如此場面,於碩烤的全羊味道確實鮮美,特別是粗鹽和羊油混合之後順著羊身流動所帶來的奇異鮮味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但小胡的貢獻卻也不可忽視,很明顯,小胡之前就吃過不只一次烤全羊,在他看來烤全羊確實好吃,只是其味道很難滲入到羊肉深層,所以在於碩烤全羊時,他則把蒙古人慣吃的粗鹽用自己隨身帶著的金屬鹽罐磨成了細末,再加上一點於碩的燒烤料,製作出了簡單版的沾料,現在烤好的羊肉沾著乾料吃,可以說每一絲羊肉的鮮味都能發揮到極致。
穿越三人組沒有選擇肉多的羊腿,而是選擇了烤的更加入味的羊背和肋條。老實說,這天天兩頓手把肉,三人多少都有些吃膩了,就算是最愛吃肉的於碩和張亦隆都想著要換換口味了。只不過,現在三人的身份還是客人,就算是營地裡上至達陽下到最普通的僕役,都把穿越三人組當成了達陽的安答,但三人還沒有把自己真正當成土默特十二部之一大成部臺吉的安答。
於碩把一條瘦肉從肋條上削下來,沾著乾料扔進嘴裡,邊嚼邊說:“小胡,你可以啊,這種西式鹽罐你都帶著,厲害了厲害了。”
胡新明笑著回了句:“我習慣在背囊裡扔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自己都是昨天整理背囊時才注意到居然還帶了這東西。”說到這裡,指著放在不遠處已經剩下個底兒的鹽盆說道:“到是於哥你能想到用這種粗鹽烤全羊,我是服氣的。”
張亦隆也看向鹽盆,臉色卻有些凝重。
於碩和胡新明互相吹捧了幾句,也注意到了張亦隆的表情,“怎麼了?張哥,有什麼問題?”
張亦隆點點頭,用下巴指向鹽盆:“從這鹽來看,草原上手工業退步的可真厲害。”
於胡二人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張亦隆的意思,達陽作為土默特十二部之一大成部的臺吉,營地裡攜帶的卻是這種未經加工的大粒鹽。
胡新明卻表達了不同的意見,他壓低聲音:“我們吃的精鹽是現代化工業發展後才出現的吧,就算是崇禎皇帝,現在吃的恐怕也是這種鹽吧。”
張亦隆一搖頭:“我當然說的不是精鹽,我是說,好歹他們也應該把這種粗鹽加工一下吧,比如說像小胡你做的那樣,磨細一點。就算是他們多是在奶茶里加鹽,大粒小粒沒區別,但這也太……”
“張大哥說的是對的,”楊大乖的飯量明顯不及三個蒙古人,特別是在吃肉這一點上,所以他是對面四人中最早放下小餐刀的一個。
不過雖然他是最早放下小餐刀的,可也已經把一條羊前腿吃進去大半了。
他剛才就注意到對面三人的談話,雖然沒能全部聽到,但順著三人的目光也大概能聽明白了三人對話中的意思,所以他把話題接了過去:“草原上的工業確實退步很嚴重,在俺答封項之前,草原上的手工業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發展期。”
在楊大乖的講述之下,穿越三人組這才瞭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