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選擇,不對,應該叫抉擇!
既然沒有順風破浪的可能,那麼就只有逆風飛揚了!
那麼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讓達陽這個土默特部小臺吉渡過眼前的危機。
在達陽丟擲問題之時,張亦隆高速運轉的腦袋已經做出了足以讓在場所有人改變一生的決定在,讓於碩幫自己要了塊浸過冷水的手巾,貼在由於快速思考而微微發熱的額頭上之後,張亦隆也丟擲了他心中的抉擇:“我說的是危在旦夕就是指林丹汗近期必然的入侵。”
對面四人全部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除了達陽,其餘三人都在心中下意識的將對面穿越三人組當成了最危險的敵對諜子!
胡德爾金的手慢慢的摸向了放在身邊的馬刀刀柄,楊大乖雙手重新縮回袖中,樂木吉也按住了腰間馬刀的刀柄。
坐張亦隆右側的於碩則默默的從前者的腰帶上拔出了54式手槍,左手快速在套筒上一滑,聽到了熟悉的子彈上膛的脆響聲。
胡新明不僅把手放在了單管獵槍的扳機上,還在長長的獵槍擺在了矮腳桌上,槍口直指對面四人。
張亦隆沒有理會身邊的劍拔弩張,他直視著達陽:“這一戰,你們必敗無疑,除非我們幫你,才有一點勝算。”
達陽狠狠瞪了一眼摸刀的胡德爾金,後者趕緊把手縮回來。達陽就差罵出口了,等你抽刀出來,對面的火銃早就把我們四人打死兩回了。
見氣氛有所緩解,達陽這才鬆了口氣:“我們必敗無疑?這點我不懷疑,左翼三萬戶是蒙古正統,兵強馬壯,就算集結右翼三萬戶所有兵力都不一定抵擋的住。但是,三位恩公,就憑你們三人?能為我們帶來勝算?哪怕只有一點?”
楊大乖看到胡新明對著自己的銃口,表情也有些變化,他聽達陽提過幾句,這人手上的火銃竟然不需要火繩就可以直接射擊,犀利程度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自從三人進營地後,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確實發現三人手中沒有火繩,也沒有暗藏火種,這實在讓他非常驚訝。
現在這銃口對著自己,也沒見對面這人手中出現火繩,看來確實是不需要用火繩引火。所以他也放棄了對抗的念頭,雙手出袖,端起奶茶慢飲一口,這才問道:“張……張先生,你說的是勝算指的是你們手上的火銃嗎?”
張亦隆苦笑了一下,同樣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我們三人真的是被怪風捲來的,這點上我沒必要欺騙你們,達陽大哥可以證明,我們三人既沒有馬匹也沒有馬車,光憑雙腳怎麼可能走上萬裡地。”
這回輪到楊大乖驚奇了,“那就憑三位身上攜彈的子藥和火銃如何對抗林丹汗的大軍?”
張亦隆這回笑出了聲,“楊公公,你好歹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別說我們三人了,就是三百人也很難對抗林丹汗的十萬大軍。”話雖如此,但作為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軍官,張亦隆心中非常明白。自己手中真要是有一個受過現代化軍事訓練且後勤補給有保證的解放軍步兵營,還真沒把林丹汗所謂的十萬大軍放在眼中。
可惜啊,現在這裡只有三人四槍。
胡德爾金是場中土默特部四人中理論上的軍事主官,所以他丟擲了自己的問題:“那張先生該如何為我們贏得一點勝算呢?”
這次回答他的卻是重新把獵槍放回身側的胡新明,“您是千戶長吧?那我有個疑問一直想問。”
“胡先生請問。”胡德爾金是親眼見過此人銃斃金人的,對這個身材略顯瘦弱的年輕人沒有一絲輕視之心。
“我在來這裡的路上注意到你們騎兵的一個問題,或者說是特點吧。”胡新明邊往自己的奶茶碗裡放奶豆腐邊說著:“保護我們回營的有80多騎吧,所有人都是帶了弓箭、馬刀、鐵鐧、戰錘等兵器,卻沒有長槍之類的武器,為什麼?”
胡德爾金一臉驚詫:“為什麼要帶長槍?我們蒙古騎兵擅長的是騎射,只要有弓箭就行了。”
胡新明點點頭,“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當年成吉思汗可不是靠著騎射打天下的。準確的說,是不全靠騎射。”
達陽伸手製止了胡德爾金的反駁,他理解了胡新明話裡的意思,無奈的說道:“當年是當年,那支鐵甲重騎兵已經隨著成吉思汗遠去了。現在別說我們土默特部了,就是富有的察哈爾部,也湊不起那樣一支重甲騎兵。你看”達陽一指身邊的胡德爾金,“他身上穿的皮網甲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對面穿越三人眾一起點頭,只不過於碩只是跟風,他並不擅長這些東西。
胡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