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碎的轟鳴聲震盪耳膜,在一股無形的龐大吸力中,沛然的力道徑直將趙奉節和派克一同捲入那張黑洞般的大口裡,而他手中的派克,本就被他兩掌齊按之下幾乎斷成兩截,此時又被這股狂亂的吸攝力量波及,還真就瞬間斷開,被捲入這張巨口更深處。
“真正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象示人!”派克那獨有的,帶著幾分癲狂的低沉嘶啞聲音,在其脫手的瞬間,也傳遞到了趙奉節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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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趙奉節就看到,暗紅色的血盆大口之中,滿是兒臂粗細的森百獠牙,那成千上萬的,一排排螺旋向內生長的利齒,就如同無數把尖刀利刃一樣,對著他狠狠咬了下來。
伴隨著這一下咬合的,還有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似極了當初諾提勒斯借用海水將他捆綁在原地的龐大壓力,趙奉節奮力一掙,臉色驟變,他這一下,竟然除了一條手臂外,其他部位仍舊被牢牢鎖死在原地,竟是沒能掙脫。
說時遲,那時快,心念電轉之下,趙奉節五指凌空一握,身上點點白光綻放,一枚枚的甲片瞬間浮現,拉扯著道道流光,貫入他手中。
短短剎那,就在趙奉節的操控之下,拼合為一柄外形粗糙,就像是積木搭建的巨型戰刃,下一瞬,肺氣翻滾,催動金氣,洪流一般的金白色庚金之氣,轟然灌注在手中簡陋的戰刃上。
而在出手的剎那,被四周的壓力禁錮著的趙奉節,臉上不由的浮現一絲愕然。
這一道劍氣,與之前的任何一次揮劍,都截然不同!
相反,在無處不在的壓力裡,劍氣艱難的順著彷彿壓力間的縫隙划動之後再匯聚的感覺,像極了他在俄洛伊的試煉中殘留下的那一絲絲的感悟餘韻!
伴隨著趙奉節的手臂偏轉揮舞,戰刃崩解碎裂,每一絲劍氣都從四面八方的遲滯壓力裡擠出,化為沖霄而起的巨大劍光。
這一劍,遠比趙奉節之前任何一道劍氣都恢弘浩大,甚至連他以被葦名劍聖劈死了無數次才偷師來的潑墨劍氣都不再保持,反而,像是暴風雨下掀起的海嘯一般,帶著無以倫比的龐大動盪。
一往無前,鋒利無雙的銳金之氣,在他這次簡簡單單的一次揮舞間,竟然給人一種驚濤駭浪般的衝擊力。
這一劍出手,連趙奉節自己都詫異而驚喜,剛剛被派克打斷的感悟,竟然在如此環境下,誤打誤撞的以絕對意想不到的方式被他用了出來。
什麼叫踏馬的驚喜?
這踏馬就是驚喜!
陡然在嘴巴里出現了一場小型的海嘯是個什麼體驗?
這頭滿口利齒的大魚,有了第一人稱的親身體驗,剎那間,那股海嘯就擴散成波及到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的巨浪,血肉之軀,在劍刃化作的怒濤之下,頃刻間分崩離析。
而這股滔天大浪之中,每一滴充當海水的細碎劍氣,也彷彿帶上了主人的暴怒一般,在巨浪砸碎第一道阻礙的同時,就緊隨其後,化為蜂擁而至的無數碎刃斷兵,一路研磨而過。
“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裡,彷彿被血洗過一般的趙奉節,踩著自己的胸甲,一點點的浮出了染的通透的大海,一條上百噸的巨獸被凌遲而過,流淌出來的鮮血,幾乎將方圓數百米的海面都浸成血色。
赤紅的血腥裡,趙奉節抹了一把臉,看著前方似乎有些發懵的派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獵物?獵手?說的不錯。”
說話間,一片片甲片帶著粘稠鮮血從大海中浮出,凝聚在他的手中,再次化為那把簡陋的巨型戰刃,順著甲片的邊緣,淋漓的鮮血滴落在血色的汪洋中。
失而復得的趙奉節,心情相當好,所以,他決定了,今個這個水鬼,一刀劈死就算完事。
“但你這種菜逼,也有資格談獵物?來!看看爸爸剛剛學到的大寶貝!”
話落,刃起,劍氣貫空!
:()無限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