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直接在半空中扭轉方向,掉頭再一次衝向他尚未合上的嘴巴。
心臟作為鬼血通行最多的器官,第一個開始畸變,無數的血管開始增生,那顆還在拼命跳動的心臟,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就大變樣,甚至連心形都不再保持,反而像是一顆實心的肉瘤一般,藍紫色的粗大血管攀附其上,扭曲虯結。
緊跟著,肝、膽、胃、脾、腎。。。。鬼血一窩蜂的湧向內臟,遍及各個臟器,將每一個器官都變化為猙獰怪異的模樣,直到。。。。
,!
肺,他那在不斷吞噬金氣下已經略微有了金屬光澤的肺。
當鬼血潑灑其上的剎那,就如同被激怒了一般,一股比之前劇烈無數倍的劇痛從胸膛裡迸發,刺目的白光直接從他七竅中噴湧而出。
只是剎那,他腦中猛地清明起來。
那些白光就如同千萬口鋒銳的利刃,扎得他渾身鮮血噴濺,厚厚的面板下,似被千百萬實質般的鋼針刺穿,只是剎那,他渾身就如同篩子一般,無數鮮血噴湧而出,瞬間將周圍的霧霾都噴灑上了一層濃郁的紅色。
自肺腔裡湧出的金氣肆無忌憚的在趙奉節體內遊蕩,之前表現瘋狂的鬼血在這種更加暴虐的力量之下,即便是不斷反撲,但依舊毫無作用。
伴隨著金氣在體內的翻湧的,是噪聲。
細密疊加,忽遠忽近,但又偏生強自拉扯著他的注意力,在他腦海裡迴盪。
太白者,西方金之精,白帝之子,上公,大將軍之象也。。。。。
西方太白者,生庚辛,化金石,司秋令宰帶角。。。。
一道道似乎是金氣在彼此摩擦中碰撞出來的聲音,如耳鳴一般,從小到大,最終震耳欲聾,宛若洪鐘在耳畔敲響,浩大的金鐵交擊聲刺耳又悠遠,震的趙奉節吐血連連。
【太白劍氣】,這門下限就是‘白銀’級別的功法,在剎那間,就顯現了遠勝於鬼血的力量。
金氣如潮水般在體內湧動,又如完無數鋼刀在每一寸被鬼血浸染的血肉上刮過,恍若一座火山一般,他的肺將無窮的金氣噴發出來,沖刷向他身軀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畸變過後的器官和血肉,在金氣的覆蓋下,如被刀劈斧砍後劇烈的掙扎一般開始抽搐痙攣,所帶來的,就是前所未有的劇痛,就彷彿無數只大手狠狠的攥住他的每一塊臟器,然後用利刃在其上兇狠的刮過。
痛!太痛了!
痛如骨髓,痛貫天靈。
但偏偏意識卻清晰的離譜,在體內鬼血被金氣所壓制之後,那些褪色的記憶開始不斷復甦,伴隨著的,就是大腦上如針扎一般的刺痛。
金本鋒銳,太白殺伐,如今這股獨屬於殺戮的力量,在精神和軀殼兩個層面齊力並行,所帶來的,就是遠勝凌遲的酷刑。
甚至他呼吸間都感覺到無窮的痛楚,吸進口鼻裡的,不像是空氣,而像是尖刀!像是利刃!割的他鮮血直流。
這份金白色的力量,在被鬼血刺激到之前,很有一種帝王高坐於堂,任由雲捲雲舒,笑看天下風雲的架勢,但當鬼血真的侵犯到它的領土之後,換來的就是君王的怒火。
太白者,猶軍也。
在金氣匯聚的大軍面前,鬼血縱然在抵擋,但卻絲毫無法阻止太白劍氣摧枯拉朽的碾壓。
甚至比之前趙奉節暴打執法官們還要輕鬆。
瘋狂的鬼血在來源於仙神的力量面前,潰不成軍,浩蕩的金氣就像是大車碾小孩,碾過去都沒察覺。
被撞碎割裂的鬼血紛紛揚揚的撒在趙奉節的身體裡,就跟被炮火洗禮過的戰場一樣,伏屍遍地。
在與金氣碰撞了數次之後,鬼血開始全面收縮,可被徹底激發出來的金氣那可能就這麼作罷,就如同零星的烽火不值得廟堂關注,但真當大軍出巡,那定是要盪滌天下,一掃宇內,打出一個澄澈六合來。
於是乎,趙奉節在千刀萬剮般的劇痛裡,就清楚的感受到金氣在體內反覆迴盪的沖刷,一口口的嘔著鮮血。
伴隨著金氣的每一次迴盪,耳邊都有模糊的金鐵碰撞聲在呢喃,鬼血一退再退,一敗再敗,思維也越來越清明,之前混沌迷茫的大腦,也像是被激發了一樣,完全煥發了活力,甚至他還越來越精神。
就彷彿他的精神層面也有那浩浩蕩蕩的劍氣一般。
對著已經被染紅的靈魂,狠狠斬下!
瘋狂?斬!
嗜血?斬!
暴虐?斬!
斬盡惡鬼的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