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在冬眠中被驚醒的山熊一般帶著大股大股的煙塵衝了出去。
剝皮蝕肉所帶來的鑽心的劇痛直接刺激的趙奉節幾欲瘋狂,那種痛,就好像將骨頭剔出來丟進開水中用鋼絲刷來回刷洗一般,疼的鑽心,疼的癲狂!
衝出樹洞的剎那,在全身暴露在陽光下的剎那,他整個人就像是剛從開水中撈起來一樣,渾身上下都冒起了白煙。
“啊啊啊啊!”幾乎毫不猶豫的,【狂熱】瞬間開啟,但此時開啟狂熱的趙奉節可不是為了和人拼命,而是加速!加速!再加速!
,!
人在劇痛中有可能玩一手扛不住就暈,但此刻的趙奉節不行,他都不用昏過去,只要他敢在陽光下站上三四個呼吸,剩下的,就只有一身衣服了!
離弦之箭般的趙奉節直接撞到了什麼東西上,但這一刻疼的幾乎要發瘋的他哪裡有那麼多的功夫去注意。
在好幾聲同時響起的驚呼中,他直接頂著罩在身上的東西一頭扎進了前方的樹叢中,濃密的樹冠遮擋了不少陽光,但還是有斑駁的光點從林葉間的空隙中落下,但立刻,他就感覺到身上的劇痛在飛速消退。
同時,前夜撐的發脹的肚胃囊開始大力運轉,吞食下去的血肉以飛快的速度化為能量,以遠勝於人類的恢復速度開始修補剛剛的創傷。
而他的身上,正罩著一張巨大的漁網,而他連觀察周圍環境的時間都沒有,只覺耳畔惡風驟起。
趙奉節想都沒想就地一個懶驢打滾,手在身後一撈,昨晚繳獲的長刀就已經握在手裡,一拉一卷一扯,刀刃上的缺口勾在漁網上,在刺耳的裂錦聲裡,撕不但撕裂了好大一個口子,還將大半漁網從身上扯了下來。
“呼~~~”一道寒光閃閃的刀刃帶著氣流撕裂聲貼著他的頭皮劃過。
“噗呲!”閃過了頭頂上的這一刀,但從另一個方向上來的第二刀就不是能輕易躲掉的了,趙奉節心一橫,直接繃緊了小臂上的肌肉,反而迎著來襲的方向撞了過去。
這一手是他在訓練場捱揍挨出來的,無論是拳頭也罷刀子也好,在完全閃不開的時候,只要對方發力未完全,那你還不如迎著來勢撞上去,最起碼沒紮紮實實擊中了那麼疼,所受的傷也沒硬挨一招的重。
果不其然,對方的刀勢未到最烈時,趙奉節的手臂已經到了,甚至仗著遠勝於常人的力道,他這一胳膊,在鮮血噴湧的瞬間,硬是頂著刀鋒壓了回去。
“啊!”一聲驚呼,趙奉節持刀的手扯肘拉弓,肘、腕,刀三點一線,對準前方直接一刀捅了過去!
讓我挨一刀,你也別想跑!!!
“噗嗤!”趙奉節只覺得手臂稍微被阻礙了一下,接著就是順暢的前行,接著又被輕阻礙了一下,然後又是輕鬆的手感。
“啊!”一聲痛呼。
他抬頭看去,對方的小腹直接頂在他的刀柄上,他的這一刀,竟然直接紮了個通透!
鮮血溢過刀柄,染在手上,散發出一股極有食慾的輕響。
再往上,是一件黑色的布衫,最上方,是一個少女痛到扭曲的臉。
(艹!什麼情況?幼女?)在看到那張看上去就和初中生一樣稚嫩的臉頰後,趙奉節手都抖了一下,刀都不要了,撒手翻身,他就像是一隻大鷂子一樣,扎進了密林深處。
“!¥”嘈雜的聲音響起,幾個同樣身穿黑色布衫的人影衝著剛被自己用刀紮了個對穿的女孩衝去。
“¥!¥¥”他聽到那個年幼的女孩強忍著劇痛在呼喊著什麼。
隔著林子看去,剛剛容身的大樹正好處於一圈林蔭中間的空地上,陽光毫無阻礙的照射在周圍,飛快的向上一撇,以那顆大樹為中心,昨夜還能完全遮住地面的樹冠不翼而飛,連帶著周圍的樹冠都被修整了一番,使得他昨夜找的臨時旅館完全暴露在陽光下。
而再近一點的樹林中,圍在少女身邊的,都是同樣面容稚嫩的孩子們,他們人人身著黑衣,人人。。。。。手持長刀,圍攏在少女身邊,其中還有兩個孩子,正持著狹長的武士刀,警惕的對著他的方向。
“鬼殺隊。。。。。”他看著那群最多十三四的孩子,喃喃的道。
“!¥!……¥!”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趙奉節猛地看過去,忽然,他笑了起來。
那是一個他熟悉的身影,浪人打扮,拄著由好幾根樹枝拼起來的柺杖,左腿膝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那張昨夜在篝火照耀下滿是恐懼和惶恐的臉,此時在陽光的照耀下,充滿了怨毒和仇恨,以及復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