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還不夠,待到太陽昇起的前一刻,才能更好的問。”悲鳴嶼行冥收起斧頭,平淡的道。
說完,他斂了斂袈裟,後退幾步,坐下。
“。。。。”趙奉節:“哦。。。。”(付隊!鄭隊!我給你們丟人了!)
於是,鬼還活著,趙奉節也沒再問,悲鳴嶼行冥也坐在那裡對著兩條胳膊兩條腿唸了半宿的經。
一直到。。。。
東方天際見白。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啊!”那張血盆大口中噴吐著唾液,被懸掛於木杆上的惡鬼此時惶恐急迫無比,顯然,即將到來的白晝以及悲鳴嶼行冥的日輪。。。斧以及殺鬼人的身份加起來,遠遠要比趙奉節的拳腳所帶來的劇痛更加令其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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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說了啊!求你了!放我走啊!”曾經在每一個黑夜裡將人類作為血食進行吞嚥的怪物,在光芒到來的前夕,哀嚎懇求,語氣之迫切,言辭之陳懇,便是趙奉節這種聽慣了上百次悔過之言之輩,都不得不承認,對方那近乎於聲嘶力竭的乞求配合上已經被恐懼淹沒的情緒,是那麼的真誠。
這一刻,被大和尚碾壓過的趙奉節相信,最起碼,這頭怪物在大日將臨的此時此刻,面對自己,是真心要坦白從寬的。
“喂!我這一整套技能都能撐下來的好漢,這就不行了嗎?真·見光死嗎?”趙奉節不由吐槽了一句,轉頭看向在這裡靜靜的陪了他一整晚的悲鳴嶼行冥:“你說的還真是對啊,惡鬼對陽光的恐懼甚至超越死亡和折磨。”
“在變成鬼的那一刻,在吞嚥血肉的那一刻,他們,就再也無法回頭了。。。。。阿彌陀佛。”低低的唸誦著佛號,背對著他的僧侶帶著悲憫嘆息一聲。
“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吃人了!真的!我再也不會吃人了啊!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放。。。。”雖然是對著趙奉節在哀求,但它的注意力顯然更多的是在悲鳴嶼行冥身上。
“啪!”趙奉節頭也不回的賞了一巴掌過去,抽的惡鬼幾乎背過氣去,腦子也稍微懵了一下,但它立刻以更大的聲音哀求起來。
“這時候知道怕了?”雙手抱拳捏了捏拳頭,看著前方拼命掙扎到連繃帶都發出輕輕咔咔聲的怪物,趙奉節臉陰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失敗了,他的筆錄空空如也,在將學校和隊裡學過的手段用盡之後,他甚至用上了家裡老媽切菜的手法,然而,這傢伙即便是被趙奉節活活片下一層肉來,片到趙奉節自己都不禁乾嘔的時候,它縱然還在慘叫,但卻硬是除了咒罵外,卻一個有用的字都不肯說,當真重新整理了趙奉節對於‘嘴硬’這兩個字的認知。
尤其是當悲鳴嶼行冥拎著斧頭、亮明身份後,他簡直突出了一個丟人!
這怪物前所未有的恐懼,趙奉節也是前所未有的惱羞成怒。
視線一滑,看到了一截還帶著點血跡的木頭槓子,趙奉節用力擠了擠眼睛,就當洗眼睛了,那木頭棒子,不粗不細,直徑恰當。。。。。趕快將注意力放回到這頭怪物身上,他現在手拎著的,不是自己的軍刀,而是悲鳴嶼行冥的大斧頭,面對這柄能讓它長不回去的大斧頭時露出的恐懼情緒,饒是趙sir做了成百上千份的筆錄,都不得不承認,當沒有一整個國家和體制的力量來為你背書的時候,面對這種怪物,單純的嚴刑拷打作用真的不是很大。。。。
但現在,趙奉節看了一眼微微亮起的東方,再聽著耳畔怪物哭嚎著的淒厲哀鳴,不禁嘆息。
簡直沒法將做完那個能生生受的住後門別棍的好漢子和眼前這個涕泗橫流只求不被晨曦照到的軟蛋聯絡起來啊。。。
(不過這不怪我,主要是悲鳴嶼行冥在旁邊,我好多姿勢都沒法用,主要責任在他,並不是我手藝不成。。。。。)死鴨子嘴硬的給自己在心裡找了個藉口。
“閉嘴!”被越來越大的嚎叫聲震的耳朵都不太帶勁的趙奉節吼了一聲,算是打斷了這傢伙的哀鳴。
“我問你答,咱們速戰速決,你的,懂?”
“懂懂懂懂懂!!!!”怪物忙不迭的點頭,看那架勢,恨不得給趙奉節磕一個。
“姓名?”
“我不知道!”。
“嗯?”趙奉節挑眉。
“我真的不知道啊!”惡鬼感受著越來越明亮的光線,渾身戰慄,慘叫著:“我忘掉了,我早已忘掉了自己的名字啊!”
“嗯。。。。好吧。。。”趙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