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趙奉節無比慶幸惡鬼這玩意是真的扛造,自己在如此高壓的環境下憋氣憋了都快有半個小時了,愣是沒見視網膜上身體狀態往下掉。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趙奉節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憋悶,身周的震動感也減弱到了微不可查的地步,而背上的壓力也小了很多,方才一點點的活動起來。
從沙子裡一點點的探出頭來,明月如畫,星斗璀璨。
“hei~tui!”滿嘴的沙子清都清不乾淨,頭上身上少說抖下來好幾斤細沙,趙奉節心有餘悸的往四面看了一圈,那巨大的沙暴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沙漠還是那個沙漠,天空還是那個天空,除了再也沒有沙漠裡原住民們的活動之外,這片沙漠就彷彿和他來時沒有任何區別。
(我好拉啊。。。。)
縱然在葦名一心那奇奇怪怪的劍術之下認清了自己的弱小,可他心裡依舊抱有一點點對白石凡人的高傲,而此時一場沙暴,讓他徹底認清了自己。
,!
也讓趙奉節覺得無比慶幸,幸好是夜晚,若是白天遇到這種規模的天災,哪怕吹掉他一點點的防曬霜,甚至更進一步將他捲上天空,那可真的是讚美太陽了。。。。
將自己從沙子地裡拔出來,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喘了幾口氣,趙奉節掏出酒壺,剛要仰頭,忽然頓住了,抿了抿嘴,沒捨得喝,反正他剛剛雖然消耗大了點,但胃裡存貨著實不少,還是先省著點吧。
但有點激盪的心情還是需要平復一下的,腦海中那彷彿將整個天地都連在一起的風暴景象太過刻骨銘心,即便是坐在這裡,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摸出菸斗,滿滿塞了一鍋,一口接一口,直到菸絲燃盡。
趙奉節這才調整好心情,爬起身來,倒掉菸灰,又壓了一鍋,繼續前進。
走在路上,腦子則是不斷想起剛才那巨大的沙暴,那種磅礴的氣勢,實在是他此生未見。
(若是我能有這樣。。。。)
這個念頭在心中升起,趙奉節的眼神開始閃爍。
只是僅僅幾息的功夫,略微意淫一下後,趙奉節就把這個念頭丟到了一邊,只要自己能活著,擁有能夠媲美甚至更甚一籌的力量都不是奢望。
但他此時更關注的,則是自己在風暴來臨的瞬間臥沙時爆發出來的那種力量,那一瞬間的爆發,全身力量與盤踞於肺腔中的金氣混合,直接令他這段時間吸收的金氣在瞬間透體而出,而不是侷限於手腳。
他奔跑的步伐不停,但眼神卻有點放空。
那種瞬間的爆發和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向外噴發金氣時的架勢,是他在訓練場裡從未有過的體驗。
(是生死一瞬的緣故嗎?)
之前哪怕是讓葦名一心或者其他人當場打死時他都不曾做到這一步,而剛剛。。。。
他停了下來,眉頭擰成一坨,細細的感應,但試了好幾次,都找不到那種感覺,自身的力量和金氣始終涇渭分明,同時,哪怕是他再如何調動肺部的金氣,當行進至面板之後,就彷彿他的這身老皮一下子化作了堅不可摧密不透風的堡壘一樣,死活無法將其從手腳之外的其他部位破體而出。
他看著天空中的月亮,緩緩的伸出手,一揮。
“轟~”
刺眼的白於空中綻放出璀璨的痕跡,彷彿一隻無形的大筆沾滿白金色的金屬溶液猛揮在宣紙上般,凌空出現一道巨大的潑墨般的劍氣。
不同於用刀斬出的規整無比的的劍氣,徒手釋放的這一道劍氣,隱約間和葦名一心的劍氣有幾分神似。
看著那道化為劍氣的金氣緩緩消散,趙奉節收回手掌,本來金氣破體後的紅腫不見分毫,甚至那種脹痛感都不再出現。
他的這隻右手,那股子鐵青色也似乎有了一絲退卻。
(果然,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也是最能激發潛力的時刻,超凡者,就是得半隻腳踩在閻王殿裡,才能飛速的進步啊。。。。)
:()無限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