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酒館!”
“很好,帶我去!”於是,在幾個小混混羨慕的眼神下,紅毛喜滋滋的接過趙奉節遞來的金海克斯,那表情讓趙奉節想起了遠在恕瑞瑪維考拉的維塔。
一路上,趙奉節算是徹底見識了祖安的混亂,一眼望去,就沒一個人長得像是好人,完美的對應上了水手長的說辭。
街頭遊走的十個人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小偷流氓和強盜,人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帶著刺青。
這座城市混亂到隨時隨地就能看到打架的人,時時刻刻都要小心自己的錢包,每個角落都充斥著意義不明的塗鴉和色彩衝突明顯的標識,滿地的髒水和油汙。
,!
還有無處不在的霧霾。
這地方是趙奉節有生以來見識過的最像貧民窟的地方。
“你們就生活在這種地方嗎?”小混混的集體帶路,紅毛拿了錢走在最前面,其他的小混混們將趙奉節圍攏在中間,將他和周圍的扒手們隔開。
看著周圍髒亂差的環境以及一張張表情兇惡的臉,趙奉節不禁有些恍惚,莫名就想起來當年有個被他送進看守所時一個偷了半輩子錢,生平有一半時間都在號子裡渡過的老賊對他說的話。
‘你如果不在一個正常的環境,那你身邊全是不正常的人。’
而祖安,就是他見過的最不正常的環境。
“是啊,我們就生活在祖安,這裡就是我們的家鄉!”身邊的小混混聽到了趙奉節的話,湊上來笑嘻嘻的。
混混就是這樣的傢伙,你兇惡起來,他們就會畏懼你,但只要你露出一點好臉色,他們就會嬉皮笑臉,如果你擁有能夠讓他們畏懼的力量,那麼他們則會嘗試著和你套近乎。
“是嗎?”趙奉節眼睜睜看著一個可能只有幾歲大的小傢伙趁著攤主不注意,從攤位上順走了一小塊不知道什麼東西做的吃食。
然後就被攤主拎起凳子砸了過去,那小小的身軀直接被砸的飛了起來,但爬起來後,那小傢伙就像是沒事人一樣蹭蹭的跑進黑漆漆的巷道里,霧霾遮住了他的身影,攤主憤怒的咆哮著。
“追啊!去追他啊!”他身邊的攤主們哈哈大笑著起鬨,就連趙奉節身邊的小混混們也跟著怪叫了幾聲。
“閉嘴!”攤主發出憤怒的大吼,不甘心的用兇惡的眼神盯著那條小巷好一會兒之後才罷休。
“那小東西多半是兔匪幫的人,他們下面幹髒活的都是這種小崽子。”一個小混混低聲對趙奉節道。
“那孩子看上去才五六歲。。。。你們這的黑幫這麼不講究嗎?這麼小的孩子也要?”趙奉節皺著眉。
“呃。。。大人,那傢伙可沒那麼小,看樣子已經八九歲了,已經能出去偷東西養活自己了,再說了,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父母呢?沒人管你們嗎?”趙奉節有些吃驚。
“哈?”小混混都樂了:“我媽以前是個妓女,我爸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我稍微長大一點就被丟出來了,那小鬼也差不多,在這邊混的都是這樣,有父母管的都在中層住著,以前維克托就在中層。”
“。。。。”趙奉節收回視線,繼續跟著紅毛往前走,他已經不想對祖安的人民發表什麼看法了,一群從小就缺乏家庭教育的小鬼頭在這種環境下,變成混混和惡棍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你們老大是誰?”趙奉節一邊走,一邊問了一句。
“老大?祖安迷童沒有老大。”小混混有點得意的道。
“沒有老大?那你們沒有社團活動嗎?就像是固定的駐地什麼的?也沒有?”
“沒有啊,我們是祖安迷童!我們不需要那些玩意!”街邊有間看門面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買賣的商店正放著音樂,小混混晃著頭回答道。
“。。。”趙奉節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群‘祖安迷童’,這尼瑪一盤散沙就不說了,甚至連個固定的集會場所都沒有,說是黑幫真的是高估他們了。
只是一群遊手好閒的渣滓罷了!
“到了。”
福根酒館離趙奉節落地的地方差不多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腳程,而在趙奉節失去了談興之後,小混混們也很有眼色的不再來和他搭話,但他們的護送力度相當到位,一路過來,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靠近他的身邊。
鑑於此,趙奉節沒有再讓小混混獻殷勤,一人丟了一枚銀幣過去,打發走了這幾個傢伙。
他推了酒館的大門,就和趙奉節想象中的一樣,整個酒館都籠罩在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