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殿,劉宏在此開無遮大會,盡情跟四周身穿薄紗,滿臉嬌媚的女子再次玩鬧,對於在外死諫的盧植絲毫不理會。
一旁,張讓和趙忠看到劉宏的模樣,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糧草之事,正是他們暗中搗亂,諫言所致。
對於劉曜,他們早有殺心。
只是數次謀劃,劉曜都有驚無險的渡過,這讓趙忠和張讓等人對劉曜恨的牙癢癢。
數月前,大誰何的探子得知訊息,言劉曜號令幷州世家捐贈錢糧,支援前線大戰。
劉曜的本意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畢竟,洛陽距離幽州千里迢迢,而當時又為春季,天氣莫測,行軍困難,為防糧草在途中耽擱,所以才就近在幷州徵集糧草,以防前線因為糧草不足而崩潰。
可此訊息,傳到張讓等人耳中後,他們當即想出一條毒計。
那便是斷絕供給前線大軍的糧草。
一來,他們作為周扒皮,只有他們搜刮錢糧的份,哪有他們拿出錢糧的事情出來?
此次,雖然還是為他們賺取了些聲望,可捐贈大量的錢糧出來,還是使得十常侍等人極為肉疼。
所以,他們不僅要趁此機會,將他們捐贈的錢糧全部拿回來,更要狠狠的撈一筆。
二來,若是前線糧草不足,他們便要借異族之手,擊敗劉曜,哪怕劉曜不死,也要擔上一個指揮不利的罪名。
屆時,他們完全可以趁此機會,整死劉曜。
當然,若是劉曜在此等絕境之下,還能擊敗異族,那他更可以治劉曜一個養寇自重的罪名。
畢竟,這一戰,雖是因屠胡令而引起的,可在朝堂上,劉曜可是力排眾議,喊出那句明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之話。
如此才有這一戰的發生。
你若是早有擊敗異族之策,為什麼不早提出來?
雖然這種說法站不住腳,可莫須有的罪名,在歷史上並非沒有,如何說,如何看,最終決定權還不是在劉宏這個當朝皇帝手中?
而且,幷州大肆招募兵馬的訊息根本瞞不住,雖然劉曜為鎮北大將軍,擁有開府建牙之權,本身又為幷州牧,招募兵馬又沒有動用朝廷的錢糧。
這件事本是正常之事。
別說劉曜了,大漢那些封疆大吏,誰人不是暗中積蓄人馬?
也是因為這件事,加上張讓等人添油加醋,使得劉宏斷絕前線糧草的供應。
為的只是遏制劉曜的發展之勢。
只是,他們一心想要遏制劉曜,卻不知,一旦此次戰事失利,劉曜固然難逃一死,可大漢同樣也要為他們愚蠢的決定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屆時,大漢境內原本被招安的黃巾會復起,四方邊境的異族以及高句麗,西域三十六國的異族盡皆會起兵,狠狠的咬上大漢一口。
一旦發生此事,大漢精銳盡失,四方蠻夷馬踏中原,大漢內憂外患之下,只會比原時空更慘。
如此目光短淺,大漢不亡都難。
清涼殿外,盧植跪在外面一天一夜,本就老邁的身軀更是佝僂,看著清涼殿緊閉的大門,聽著其中鶯鶯燕燕的聲音,盧植臉上滿是悲憤之色,仰天怒吼道:“昏君,劉宏,你實乃千古第一昏君,值此大漢危亡之際,你還在此縱情聲色犬馬!”
“我大漢四百年的國祚就要毀在你這昏君之手!”
“大膽!!!”
盧植年紀雖老,可聲音卻極為洪亮,加上四周空曠,盧植的聲音傳到清涼殿中,使得劉宏神色大怒。
“該死的盧植,倚老賣老,真當朕不敢殺了他麼?來人啊,給朕將盧植拿下,打入天牢!”
怒氣衝衝的劉宏,對著張讓等人憤怒道。
“老奴遵旨!”
張讓臉上滿是陰險的笑容,對著劉宏躬身一禮後,帶著幾個禁衛,走出清涼殿。
“盧植當眾辱罵陛下,犯大不敬之罪,奉陛下之令,解除盧植一切職務,打入天牢,等候陛下發落!”
看著悲慼的盧植,張讓陰笑的說道。
“天要亡我大漢,哈哈,昏君,不用你來動手,老夫何懼一死?只恨我忠臣之音無人知曉,任由奸臣閹宦當道,致使我大漢國祚將亡!”
盧植臉上滿是悲憤之色。
他為大漢大儒,奉行的乃是忠君愛國之道,今次,他辱罵劉宏,是為不忠!
身為掃北副帥,沒有為大軍調配好糧草,沒有辦到答應劉曜之事,是為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