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有點頭暈?
這一覺好像夠長的,還沒清醒過來?
可當劉季睜開眼,看見牆壁上掛著的寶劍,一下都想起來了。
“幾位客官,酒來啦。還有代為加工好的狗肉也馬上上桌啊——這位是劉季吧?看在劉太公的面子上,加工費可還少算了兩折呢!要知道本店很少接自帶食材加工的哦。以後常來啊!”
劉季和樊噲、盧綰、夏侯嬰四人圍坐,老闆娘武負殷勤地送上燙好的水酒,溫言交代最好稍等片刻再喝為佳。
一晃近十年過去,徐娘半老的武負可真老了不少,都可以讓人叫武媼了,只是她自己和客人都不忍心揭破這個事實罷了。
時光真禁不住一晃,自己竟然已經成年,可以大模大樣坐在父親喝酒的這個酒店同樣的木桌旁,連座位都是同樣的主位。雖然之前已經偷偷在外面喝過不少次了,但這次感覺可大不一樣。
當然,相同的還有,當年父親是吃樊家的狗肉,如今自己吃的也是樊家的狗肉。
不過,有點不同——這個就不要想太多吧。當年父親是豪氣買下讓樊屠送到酒店,如今則是樊屠的兒子樊噲自願墊資給父親樊屠,騙他說是客人預訂,還自己扛來酒店的。
酒過三巡,幾個人都漸漸吐露真言了,尤其是夏侯嬰。小時候劉季的死黨、指定的竹馬“戰車”駕駛人,現在隨父母生活在沛縣,但少年時的情誼難忘,這次是劉季特意請他來喝酒的。
據他說小時候和大哥劉季一起玩竹馬戰車太上癮了,現在還真的拜師在學駕車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操控四匹馬的六根繩子,可不容易學呢。聽說是給大哥祝酒壯行,二話沒說就來了,當然因為不能酒駕,所以沒真駕車前來。
沛縣的王陵大哥雖然和他交情很好,但劉季這次沒請他。自己在這酒桌上是要當老大的,請個大哥來實在還是不宜。也許自己心中隱約有點羨慕嫉妒王陵,因為他生來就有而自己沒有的富貴家庭?也許面對自己的這一幫窮朋友會更放得開吧。
“季大哥,真羨慕你能出去闖天下!有空回來,要多給咱講說一二啊!”樊噲臉已經紅了,聲音也開始大了起來,有點在狗肉店叫賣的味道了
“是啊季哥,今後發達了,別忘記還有個小生盧綰等你提攜一二啊。”這個文弱如其人的聲音,則是雖然讀書多年,卻一直對大哥劉季見識膽略心悅誠服的盧綰。
“大哥,這真是你父親送你的寶劍?大哥好威風啊!”也許是現在學習駕車,其實打仗就可以駕馭戰車,所以夏侯嬰對能砍人的玩意特感興趣。
“你看看,你們仨叫了我三種稱呼。告訴各位,從今天起,我要給自己改名字啦,以後你們都叫我邦哥,記住沒有?當然叫大哥也行,也更直接,哈哈——只要你們認我這個大哥。”
劉邦幾碗酒下肚,也豪氣頓生,大聲鄭重地宣佈。
“梆?打更用的那個梆子的梆?”樊噲一臉疑惑。
“唉,沒文化真可怕,謬以千里乎!大哥說的肯定是邦國之邦、治國安邦之邦,然否?”盧綰不愧是書生,一下就說中了劉季的心事。
劉季笑著點點頭。
“邦哥好氣魄,將來成大事者,必須是咱邦哥!”也許因為學習駕車的師傅是官府中人,夏侯嬰奉承人的本領進步不少啊,不過我相信他這話是真心的。
“還有一層含義,明天我將仗劍出鄉關,可這父母之邦我不能忘。我不會忘記有你們一幫兄弟的,將來我們要共富貴,興家邦!”
劉季——哦不,劉邦酒興大發,豪情滿懷了。
唱點什麼好呢?
劉邦看著自己的三個兄弟,很想和當年父親一樣來段自創的豪邁酒歌。可惜,酒量不大腦子發暈,主要還是讀書太少、閱歷沒有,湊不成句子。
那就唱小調好了。反正男人嗎,飽暖之後,思的不都是男女之情麼。何況這也是自己成人後可以公開享有的權力呢。
“酒水細細流,思妹難開口--------”劉邦率先唱了出來,老闆娘武負先是一愣,然後嫵媚地捂嘴一笑,走開了。
三個兄弟也都跟著調子東倒西歪地唱了起來,樊噲甚至站起來拍著桌子,生生把個小調唱成了嚇人的戰歌,其他桌子的客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了。
“哈哈哈!”
“劉季收劍!行行好,邦哥!我的邦大哥,別砍壞我家柱子,房子倒了你就——沒酒喝啦!”武負見劉邦拔劍而歌,可嚇壞了。其實劉邦沒想砍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