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二十歲,你為何跟他呢?”
“大人,民女七歲入花行,但只歌舞,不侍寢,因見鄭員外有錢有勢,年歲雖大了些,但民女也已十八有九,不找個靠山,以後年老色衰,何處是歸宿呢?”
王義方嗯了一聲:“你見鄭員外和盧員外對打了嗎?”
“鄭員外正要起身回府,盧員外來了,起初只是對吵,後來盧員外潑了鄭員外滿臉水酒,鄭員外持酒對潑,失手將酒杯打在盧員外額頭出了一點血。
盧員外持碗用力砸向鄭員外左太陽穴處,鄭員外流血不止而亡,我……我……這以後怎麼辦呀?”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說著,花四娘便俯身哭了起來。
王義方又將花麗堂總管及幾個夥計,還有鄭員外的兩個家人問了問,大致情況與盧、花二人供詞相符,乃將盧子文和花四娘二人收押在監。
已是中午時分了,王義方和兩個從官用過午餐休息片刻,又來到花四孃的繡樓上。
繡樓仍是先前的樣子,床帳零亂,桌上酒菜依舊,地下一片血跡腳印。王義方細心觀察了一番,並未發現新跡象。
於是來到樓下側廳,掀開白被單檢視鄭崇祖的屍體,見其全身並無其他傷處,只左太陽穴處有個約一寸長的口子,已經淤血,手和衣袖有些血跡,也未發現新的疑點。
出了側廳,王義方想,用碗砸去,碎片鋒利,割破頭皮在所難免,可怎麼會產生那麼大的傷口呢?
於是三人又轉身進了側廳,找了一塊布輕輕擦乾了血跡,見傷口深處仍有淤血,再擦還有淤血,且傷口越擦越深,最後仔細一量,竟有一寸七分。
王義方看著從官道:“碗砸傷的傷口不會這麼深,這是刀傷,且是用力捅的傷。”
這時一從官才發現鄭崇祖腰部系的一把佩刀只有刀鞘沒有刀,從官道:“必須找到這把刀。”
王義方說:“盧子文下樓時,鄭崇祖尚未死,鄭家家人上樓後發現鄭崇祖已死,這段時間最多隻有半盞茶的工夫,樓上只有花四娘和鄭崇祖二人,兇手定是花四娘!可這把刀哪去了呢?”
三人很快上了繡樓,將床上床下櫃裡櫃外甚至牆縫裡都找遍了,不見有刀,又下樓將前院後院花叢草叢一一搜遍,最後找來十幾名士卒在前院、後院像梳子一樣查詢了三四次,仍不見刀的蹤跡。
眼見天色已晚了,整個花麗堂前樓後院都靜悄悄的,王義方及從官三人在後樓正廳內坐著吃茶,都在想著這刀的去向。
想著想著,忽見門檻下方有成行的螞蟻沿屋內牆腳爬行,直到屋角邊的木柱,又沿木柱向上爬行;木柱旁邊立著一個大衣櫃,衣櫃邊上有一個紅絨繡凳,這凳上還有一個帶血的腳印。
王義方向從官指了指,三人會意地一笑。
這時天已黑了,王義方將花四娘由監內帶回花麗堂來。三人在堂內一面吃飯,一面等候,剛端起飯碗,忽聽到後院中傳來女子哭叫“救命”聲,持續不斷。
藉著燈光見是一婦女及一小女子坐在地上哭泣,抬頭見樹上還吊著一女子。
忙將該女子救下,見這女子不過十六七歲,已有數月身孕。幾人將這女子放到地上,好一陣搓揉才使她緩過氣來,乃將三人送入內屋。
王義方見這中年女子不過三十多歲,身段豐滿,姿色秀麗,問道:“你是花四孃的母親吧?”
那女子抽泣著斷斷續續道:“這兩個是我女兒。”
“你姓什麼?”
“丈夫姓詹。”
“你丈夫呢?”
“病死幾年了。”
“那花四娘是……”
王義方和兩從官又回到前樓,花四娘正戴著腳鐐手銬站在那裡,見到王義方等進屋,便撲通跪地叩頭道:
“大人,小女子冤呀,請大人給小女子做主呀!”
說罷痛哭不已。王義方笑笑道:“把她帶上樓來。”
上了樓後,王義方要士卒去了她的腳鐐手銬,命人將繡凳拿到她面前,托起左腳放在繡凳血跡上,正好相符;又將她抬上大櫃,要她比對櫃頂上的腳印和手印,也是相符;然後再指著屋角天花板處,從官爬上衣櫃頂,用力撕開天花木板,抽出一把爬滿螞蟻的帶血佩刀,上面的手印正與花四娘相符……
此時花四娘已膽戰心驚,但仍頑抗道:“這些都是盧子文乾的,我一個小女子為什麼要……”
王義方怒道:“帶花四孃的‘母親’和‘妹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