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的時間到了,楊豔麗急匆匆地走了,臨走時,她對男友謝舟祥說晚上想喝魚頭湯。
按女友的交代,謝舟祥去市場買了一個兩斤重的大魚頭。回到楊豔麗的出租屋裡,謝舟祥開始在廚房裡清洗魚頭。
楊豔麗住的出租屋很簡陋,在一個孤僻的巷道內,是那種兩層樓的平房。楊豔麗剛從大學畢業沒有多久,經濟狀況不太好,只租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謝舟祥多次要求楊豔麗去他那裡居住,他的居室在市區的豪華路段,有100多平方米,但楊豔麗都拒絕了。謝舟祥知道,楊豔麗是個自強獨立的女孩,也就沒有強求她。
房東是個70多歲的老太太,非常和藹,她的子女都在外市工作,房子太大,就把房子出租。
房東老太太手裡抱著一隻白色的波斯貓,看見謝舟祥在清洗魚頭,就說:“謝先生對女朋友可真是體貼入微,楊豔麗的眼光真不錯。”謝舟祥沒有做聲,只是笑了笑。
楊豔麗的房間只有一室一廳,外帶一個狹小的廚房和一個衛生間,面積不過40個平方米,顯得擁擠而促狹。
謝舟祥把魚頭放進廚房,剛一回身,一道黑色的陰影從面前一晃而過,謝舟祥定睛望時,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等謝舟祥把洗好的生薑拿進屋內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個肥碩的魚頭失蹤了。
他順著瓷磚上留下的痕跡尋覓,發現魚頭是往窗外的方向去了。難道死了的魚頭還能飛出窗外?
謝舟祥有些疑惑。當他把頭伸向窗外時,看見一團黑影從臨窗的槐樹上飛到地面,是一隻黑貓,嘴裡正叼著那隻大魚頭。
黑貓望著謝舟祥,眼裡透露著冷酷的光芒,似乎是挑釁,然後傲慢地拖著魚頭向遠方跑去,尾巴末梢竟然是白色的。
謝舟祥驚呆了,他不相信,世間竟然還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彷彿又看見了那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一身黑色裝扮,手裡抱著一隻黑色公貓,黑貓的尾巴尖是白色的,中年女人就像黑夜裡的巫婆,一句句地在詛咒著他。
謝舟祥就這樣坐著,一直等到楊豔麗回家。
楊豔麗問謝舟祥:“你熬的魚頭湯呢。”
謝舟祥這時才從恐怖記憶中甦醒過來,說:“魚頭湯?喔,魚頭被貓偷走了。”
楊豔麗笑著說:“瞧你,連一隻魚頭也看不住。”謝舟祥說:“那我重新去買。”楊豔麗說:“算了吧。我們去街上吃個火鍋。”
那天晚上,謝舟祥是在楊豔麗的出租屋裡休息的,他和楊豔麗同居已經有段時間了。他有心事,睡不著,輾轉反側,不知在什麼時候閉上眼睛。
迷迷糊糊裡,謝舟祥又看見了夏嘉欣,夏嘉欣身著黑色晚禮服,披金戴銀。
可是,夏嘉欣再妖嬈,也躲不過歲月滄桑的侵蝕,厚厚的脂粉掩飾不住額頭波浪般的皺紋。謝舟祥已經記不起自己是怎麼和夏嘉欣在一起的,只記得夏嘉欣是一個被富商遺忘的老婆,比自己大了15歲。
謝舟祥想的是夏嘉欣的財富,夏嘉欣看重的則是謝舟祥極具誘惑的男人軀體,謝舟祥是個標準的美男子,身體健壯,五官俊美。
夏嘉欣給了謝舟祥房子、金錢、名牌服裝,謝舟祥則給了夏嘉欣他的青春。
直到謝舟祥一天天覺醒,意識到自己和夏嘉欣是兩個時代的人,他決定解除和夏嘉欣的這種荒誕的關係。
但夏嘉欣卻不想,並且使出手腕,讓謝舟祥新交的女友一個個離開了他。夏嘉欣摸著那隻黑色公貓,嘲諷地望著謝舟祥說:“離開我,除非你殺了我!”
直到謝舟祥見到了楊豔麗,他終於做好了殺人的準備。因為夏嘉欣又已經知道了楊豔麗和謝舟祥的關係,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脅謝舟祥。
謝舟祥終於被激怒了,因為楊豔麗是他最喜歡的女人,他絕不允許夏嘉欣去傷害楊豔麗。
謝舟佯裝作已經屈服了,去給夏嘉欣認錯,陪夏嘉欣喝了許多酒,他知道夏嘉欣酒量不大,就藉機灌醉了夏嘉欣。
在夏嘉欣昏睡不醒的時候,他來到廚房,開啟煤氣,裝滿一壺水。他早就算計好,等水燒開,澆滅了煤氣,煤氣就會充滿屋子,夏嘉欣煤氣中毒,在劫難逃。
做完了這一切,謝舟祥準備離開。就在他關滅燈的時候,謝舟祥看見兩點綠光在黑暗中閃爍。
他以為是人,嚇了一跳。重新開啟燈,他才發現是夏嘉欣喂的那隻黑色公貓。謝舟祥這才安心,對貓說:“也不枉主人養你一場,你去陪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