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那手也漸漸枯萎了,指尖露著森森白骨。
“啊!撞鬼了!撞鬼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小孩一面害怕的哭叫著,一面大聲的唸佛。
那女鬼退了兩步,女孩一邊揮舞著手裡的佛珠,只聽“喀喇”一聲,那女鬼的腦袋被她手裡的佛珠,擊裂了開來,和著蛆蟲的黑血漸漸從裂縫裡一道道流下。
瞬間已不是先前那張完整的臉,倒像是一個帶著人血,正在慢慢碎裂的玻璃球。
空氣中,也瀰漫著腐爛屍體的味道,令她極度的恐慌之中,又帶了幾分噁心欲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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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徹底被嚇得呆了。閉著眼睛將佛珠一陣狂舞亂揮,然後沒命的掉頭就跑。
跑到寺院門口時候,這才敢回頭看看。“沒有跟來!沒有跟來!阿彌陀佛……”
她不住的捻轉著佛珠,心裡怦怦怦亂跳,渾身的冷汗已將她胸前的衣襟沁溼。
深吸口氣,聞著小寺裡的檀香氣息,這才覺得稍許安心。走上青石臺階,忽感手上的佛珠一涼,似有一個黏黏的東西掛在了佛珠上。
當下拿手電筒來照,只看一條紅色的血管,連著兩條白色的神經,吊著一小個分不清是哪兒的小器官,竟纏在了自己的佛珠之上。
而且,有一條青藍色的蠕蟲,正一點一點順著那條血管爬了上來,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手指了!“天哪!我的媽呀!”
女孩扔掉了佛珠,慘叫聲劃破了這片沉寂的山林。匆匆上了臺階,隨手在路邊採來幾片楓樹的葉子,嘴裡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趕忙將手指頭上沾染的一點膿血,用樹葉擦拭乾淨。
進了寺院,趕忙到水井邊上,把雙手反覆洗了幾遍。
“雪靜……雪……靜……”一個微弱的聲音,從一小間閃著燭光的禪房裡傳出。
“師父!師父!”女孩叫了兩聲,跑進了師父禪房。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女孩在燭光下,見到師父圓海老住持面色蒼白,雙眼無神的凝視著天花板。女孩驚道:“師父,雪靜在這兒!”
趴到師父身邊,握著師父有些發涼的手。圓海老住持慢慢將頭側過,望著她,斷斷續續的道:“你……你回來啦!”
神色間頗有深意,似乎有話對她說。女孩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心裡一陣酸楚,哽咽道:
“師父!我回來了!我去山下給您採到了幾個野生獼猴桃,這是您最愛吃的。”
說著,從口袋裡翻出十幾個,拇指一般大的毛桃。並隨手從桌上倒來一杯水,小心翼翼送到圓海老主持的嘴邊。
圓海老住持乾癟的嘴唇動了兩下,小聲道:“不……不用了!”
這個叫雪靜的女孩,鼻子酸的不行,忙道:“師父!你一定病了!我這就去找賣草藥的張叔叔來!”
山林裡的一切,此時都安安靜靜像是睡著了一樣。小女孩在竹林邊的一個小茅屋前,瘋狂的敲著門,良久,裡面才有了一點動靜。
“誰啊!”
“張叔叔!是我,我是程雪靜!快救救我師父吧,他病得很厲害!”程雪靜心急如焚的喊著。
“哦!是雪靜啊!你等著啊,我穿好衣服馬上就來!”
不一會,一個戴著眼鏡,梳著短髮的年輕人揹著一箇舊書包從裡出來,和她一道匆匆往回趕去。
這張叔叔是這十里八鄉,頗有名氣的赤腳醫生。只因年少就仰慕仙佛之道,本就是孤兒的他,便在其醫術學成之後,就搬到了山裡,與天隱寺裡的住持,圓海法師成了鄰居。
這些年他醫術造福了不少鄉親百姓,也施救過不少窮苦貧病之人,積累了不少功德。他手裡還把捏過不少人的生死,身上的陽氣與煞氣都很重,一個人住在深山林裡,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
這女孩便是圓海老禪師,在十二年前,一回雲遊的路上,在山腳下撿回來無人領養的女嬰。
明明是已過了立春時節,可就在撿到她的那天夜晚,突然下起了鵝毛一般的大雪,雪靜靜的染白了山崗,便給她取名為程雪靜。
後來老禪師觀她命相帶有“天孤”,“天煞”,註定這一世都孤獨,而且還容易招惹來不乾淨的東西,索性就讓她在寺院裡成長。
十二年來,在老禪師的循循善誘之下,倒也學會了看書認字,還有簡易的修行法門。
張叔叔看她可憐,與自己又有相似的命運,便趁著到縣城裡販賣青草藥的時候,經常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