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木耒抵達了邢都,並順利見到了邢君。
木耒將衛國的情況告知邢君:“長狄王聯合潞氏、甲氏與留籲幾部,一同侵犯衛國,他們合兵總計約四五萬人。
衛國國君率軍與長狄決戰,衛軍戰敗,國君亦戰死。現今長狄赤狄聯軍已向朝歌進發。”
其實邢君也已得知長狄入侵衛國的訊息,木耒帶來的訊息只是比其他渠道更快、更新一些。
只是沒想到戰局進展如此迅速,這才半個多月,衛軍就戰敗,國君還戰死了,這是邢君叔顏沒料到的,他對衛君的死亡感到極度震驚。
邢君說道:“未及料,衛狄之戰進展竟如此之速。那衛軍戰敗亦有因,衛君已失民心,無願為其作戰之士卒也。”
木耒說道:“父親,倘若衛國都城被破,則衛國必亡。而後,赤狄與長狄定然北上,入侵我邢國。吾等現今須早作籌謀也。”
邢君此刻還未從衛君戰死的事件中緩過神來,接著說道:“衛君雖已身故,然其都城朝歌尚未被破,衛人必會另立國君,狄人豈會如此迅速亡衛,進而攻我邢國乎。”
木耒見父親這般說法,心涼了大半,又說道:”衛君雖亡,即便另立國君,亦難迅速組士卒以抵禦狄兵。衛國撐之不久矣,吾等還需早作籌謀也。”
邢君嘆了口氣,過了片刻皺著眉頭說道:“唉!邢國與衛國真乃多災多難也,我即刻命人去召臨崎、柏御等前來共議此事。”
隨後,邢君便派人去傳喚臨崎、柏御等人,包括太子等人也一併召集。
自上次大戰之後,房氏因為嫡長子房直戰死,從此勢力衰落。
任氏則更是悽慘,任氏的兩塊封地都被長狄攻破,幾代人的積蓄被長狄掠奪一空,任氏子弟絕大部分也都戰死,任罘如今的境況甚至不如一位大夫。
雖然這兩人現今仍是邢國的上卿,但已無人重視他們,如今在邢國掌握兵權、勢力最大的是臨氏和柏氏。
過了許久,邢君再次開口詢問木耒:“你有何計策?”
木耒思考片刻,然後說道:“去歲,長狄侵犯我邢國,長狄與北方白狄四國結盟,以牽制我北方之兵力。
此次侵衛亦然,其與赤狄三部結盟共攻衛。去歲我邢國能度此劫,一者吾等提前備之,二者吾邢國軍民同仇敵愾,不似衛君那般失民心,諸大夫各自為戰,拒為衛君出戰。
三者宋齊兩國國君率大軍及時至,全力相助,吾邢國方得渡難關。此次若衛國亡,長狄赤狄聯軍必北。
若衛亡,則與邢國接壤之諸夏之國,將不復存焉。故今我等必解北方之患,與北方四國修好,方能將北方多餘之兵部署於邢都,進而防備赤狄長狄聯軍。”
邢君聽木耒說完,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當如何與北方四國重新修好,以絕後患耶?”
這件事情木耒已經考慮了很久,隨後說道:“去年,我邢國與齊宋兩國聯軍,攻下鮮虞國之東桓城,以示懲戒。
今可將此城歸還鮮虞國,以示友好。且言明:日後不再兵戎相見,此事若能成,或能化解北境之危機。”
邢君聽木耒說完,眉頭皺得更緊了,不再言語。心想道:我這庶子確實是為邢國著想,但這對策實在是幼稚,不夠成熟啊,與那白狄交好,豈不是一廂情願。
木耒說完,見國君父親沉默不語,也不知後續該如何接話,二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沒過多久,臨崎和柏御來了。木耒又向這二人講了一遍衛國的局勢,當他們聽到衛軍戰敗、國君戰死且被長狄分屍給燉了,以及邯鄲城和寒氏邑,也被赤狄的甲氏部落攻佔時,兩人也連吃了兩驚。
這兩個城邑距離邢都太近了,邯鄲城距離邢都僅有一百多里,兩三天就能到,而且兩地之間也沒有任何像樣的城池,可以用來阻擋狄兵的入侵。
木耒講完衛國的戰況,邢君叔顏說道:“若衛亡,赤狄長狄聯軍必然北上,此次狄兵共有四部,約四五萬人。吾邢國當何以御狄哉?”
此時的大殿一片寂靜,無人說話。過了一會兒,臨崎打破沉默說道:“君上,現今可下達徵召令,徵召邢國凡所能徵召之人。
如此,則我等可得三萬可戰之兵。將其匯於邢都,畢其功於一役。
狄兵遠道而至,必是疲憊之師,且他們已連續征戰數月,恐其士卒早生厭戰之情,此乃我等可乘之機。如此,則此役我邢國方能戰勝狄兵。”
木耒聽完,心想:這算特麼什麼好對策?如果衛國全境都被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