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不可置信地瞪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公子蒿。
公子蒿神色平靜,緩緩開口道:“木耒弟,不必如此震驚。不止是你,我與域叔、季子,也皆會受封大夫之位。只需靜候些許時日,誥命便會下達。”
公子蒿與木耒腦袋湊近,正在竊竊私語。此時,遠處的域叔朝著這邊張望。
木耒眼角的餘光瞥見域叔的目光,便瞬間挺直腰桿,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知曉,多謝二哥。”
而恰好在此時,坐在對面的應是宋軍之人,正朝著公子蒿隔空敬酒。木耒便和公子蒿見一同舉起酒樽,透過殿中的舞姬,隔空對飲起來。
…………
當日下午,當木耒返回府邸的時候,蹇叔已經搬到了木耒這裡,與他同行而來的還有兩個人,一人看樣子應該是一個老僕人,另一位應該是蹇叔的兒子,他年紀約二十五六歲,身披牛皮甲。
蹇叔向木耒介紹道:“公子,此乃吾之次子遂。”
木耒拱了一下手,說道:“遂,你大可放心,我定會如侍奉恩師那般對待先生。”
蹇遂也拱手回禮,說道:“公子,既如此,遂便可安心將家父便託付於公子。”
隨後,蹇遂又與蹇叔及老僕人低語了片刻,然後便告辭徑直離開了。
…………
到了第二天,在邢都的南門外,邢都凡能到場的卿士都來了,都是為齊君、宋君送行的。
邢君帶著自己的兩個夫人,齊姜和宋餘子也來到了南門外。就在眾人一一話別之時,隊伍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齊軍的隊伍向東,宋軍的隊伍朝南。太子與域叔率隊向東,為齊國隊伍送行。公子蒿則領一隊人馬,和宋軍一起朝南進發,也為宋君送行。
待兩支隊伍走出約五六里地後,齊君與宋君才正式出發,踏上各自回家的路。
此時已近正午,隊伍如長蛇蜿蜒,綿延長達近十里。直到在南門外已難望見隊伍蹤影,邢君便登上城牆,時而向東望望,時而向南看看。
陪同送行的齊姜、宋餘子兩位夫人已返回邢宮,現在只有木耒和邢君還站在城牆上,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
此刻邢君身旁也別無他人,木耒便湊了過去,開口說道:“父親,過兩日,我便欲返回自己之封地矣。”
邢君先是一怔,隨即說道:“且稍作等候,待公子蒿、域叔、季子等人歸來,我便一併封你們為大夫,那時你再回封地。”
木耒怯怯的說道:“二哥送宋君出境,六七日便能折返。然太子與域叔送齊君,恐需送至大河之畔,若待他們歸來,怕是要等十五六日。
若等至那時,封地之春播皆會耽誤。我離封地已近半年,春播不容有失啊。”
邢君沉思片刻,說道:“若你封地確有要事,可先行返回亦無妨。現今我尚無法即刻冊封於你,待冊封之時,你可再至邢都,抑或我徑直將誥命與文冊送至你封地。”
木耒一聽國君這樣說,便暗暗高興起來,然後說道:“小子多謝父親。小子這便先行告退。”
“小子勿走,日落之時來我邢宮,我有事尚需問詢於你。”
木耒:“???……小子遵命。”
…………
木耒一回到府邸,便即刻命人著手收拾東西,準備隨時返回封地。
其他的東西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一些木耒近期整理的一些資料,還有不少帶過來的種子,這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還有就是蹇叔,再就是讓白駟召集封地應召而來的人,他打算一併將這些人都帶回去。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木耒按時抵達了邢宮,也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邢君直入主題,開門見山地問道:“今日此處並無外人,你且如實告知於我,依你之見騎兵能取代戰車否?”
木耒聽他這麼突然一問,有點懵逼,下意識地用手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父親,此為何意?我實不知該從何言說。”
邢君緩緩的說道:“我率軍在邢南與狄兵交戰之時,我與臨崎皆目睹你所訓之騎兵,他們異常犀利,狄兵對其毫無辦法。
狄王亦察覺騎兵可怕之處,竟為此夜襲軍營,只為盜走馬匹、竊取馬具。
而後我軍不敵狄兵,直至齊、宋兩援軍至,我三國聯軍一同對狄,我又目睹千乘戰車同出,狄兵一觸即潰之場面,那上萬狄兵在千乘戰車陣前,竟毫無招架之力。”
木耒一聽邢君是這個意思,便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