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找到大婦,說道:“吾嘗(曾)語汝,除絲麻外,尚有另二種紡織之物。今棉花已種,另一絲物今條件既熟,吾等亦可始試為之矣。”
大婦則問道:“其為何物?豈不需如棉與麻,春種秋收乎?”
木耒笑著說:“誠然不用。汝可知宅邸東臊臭之羊毛一堆否?其所以何用?(做什麼用的)”
木耒這樣一說,大婦愣了一下,她本以為這些羊毛可能是清洗之後,做一些軟榻墊子之類的,未料竟是可紡織的東西。大婦隨後便說道:“羊毛其短,怎可為紡織之物?”
木耒則說:“大婦不知,數日之前,吾令陶匠燒製一窯生石灰,今生石灰已成,其可除羊毛中之油脂。若油脂可去,則羊毛又軟又輕,便可紡織為線,織線為衣。”
“羊毛亦可製衣?”
“豈止能製衣,其所制之衣或不如蠶絲之衣那般名貴,然卻遠勝麻衣也。然若論保暖性,絲麻皆不及之。”
大婦凝眉一想:對啊,動物的毛髮本來就是冬天抵禦寒冷用的,若是用這些毛來做成衣服,肯定是能夠抵禦嚴寒的。
“善,吾即刻安排人手,試製汝所言羊毛之物,”
“此事重大,吾等將以羊毛之物賺取數年之財,故汝必於蠶館眾人之內,覓得數名穩妥之人以督此事。”
“公子,此事放心。凡肯與公子前來封地之人,皆為對公子忠心之人。若其對公子信不過,彼等(他們)自不會棄了邢都,與公子至此窮山僻壤之地。”
木耒一想,對呀,這些人確實是大婦邀請,他們自發跟自己來到這裡的,自己也並沒有向他們有任何許諾,給予多少土地、錢糧之類,只是免了他們的賦稅。這些人看重的或許真的是我的才能吧,因為我畢竟是一個賤庶子,跟著我能有多大的發展前途呢?
……
俗話說,一看就會,一做就廢,搞發明、模仿也是這樣的。木耒把那個羊毛及織毛線的做法,一一的和大婦描繪了一遍。而且木耒命人做了一些相應的機械裝置,比如說漿洗池——大水缸,脫水輥——一根原木,拉絲機——原木上釘上一些細銅針,梳毛機——木板上釘上一些細銅針,另外還有彈毛弓和紡毛車等。
其實做毛線的工藝很簡單,無非就是漿洗漿洗再漿洗,然後在倒入開水的大缸裡面加入生石灰,再放入羊毛,缸底還要不停的用火加熱,直到將羊毛中的油脂析出。
如此反覆幾次,羊毛就變得沒有羊的味道了,而且變得又白又軟,然後再上到專門的拉絲的機械上,將彎彎曲曲的羊毛拉成長線,將這些羊毛再曬乾,再把它們用彈毛弓彈到足夠蓬鬆,再然後就是鋪成薄片薄條,用紡車紡成毛線。只要做成了毛線,剩下的就能按照個人的喜好和需求隨意發揮了。
這些過程都不算難做,即便是這樣,弄了好幾天,才做出一小堆白白淨淨脫脂之後的羊毛,然後又拿到紡車上去紡成粗細不等的線。紡車這個誰也沒有用過,木耒也只是看過。試驗了很久,終於能紡出比麻繩略細一些的線了,木耒還按照奶奶的方式,要求他們將毛線團成了一個個的球。
再往後,木耒又從網上找了一些織毛衣的影片看,自己拿著兩根竹籤子還學了幾天。而後便一針一針地教起大婦和惠織起了圍巾、帽子、坎肩。
大婦問道:“此毛線,奈何不若(如)織麻布那般,徑直織為大塊之布焉?”
木耒也不知道怎麼和大婦解釋,於是說道:“如此貴重之物,為何還如那麻線一般織之為布?”
大婦也覺得好像似乎是這麼一個理兒,這麼貴重的東西怎能像麻布那麼糟蹋啊。隨著她們織毛衣的手藝越來越熟練,大婦也發現了織毛衣的好處。
手織之物可織成圓形,可以沒有縫隙,且毛線織的衣物與蠶絲麻布完全不同,因為毛線有彈性,毛線織的衣服物穿在身上極為舒適、輕便,沒有什麼束縛感,這絕對可以與那蠶絲織物媲美呀,而且這毛衣還可以保暖。
帽子和圍脖,這是織毛衣入門的手藝,帽子能織成無縫隙的圓形,再後面便可織衣服了。大婦、惠還有好多奴工都迷上了織毛衣。織出了許多的圍脖、帽子、無袖坎肩,帶袖上衣等,當然衣服是用頭鑽的那一種。
處理的羊毛是純白的,微微帶一點黃色。木耒沒有給它們染色,這樣織出來的帽子是白的,圍巾是白的,坎肩衣服也是白的。除了帽子看著不太應景之外,其他的一看就是高檔的衣服。
木耒雖然沒染色,但是大婦他們還是動了心思,稍稍的染了一些紅色、藍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