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在新世界根據地圖進行過對比,去年夏天,他還親自到這個地方檢視過一次。這個地方不能稱之為山口,只是兩個土丘之間相對比較平坦低矮的區域,大概有兩裡地寬,車馬可以透過,其他地方戰車或者馬很難通行。
木耒決定在這兩個土丘之間修建一道城牆,因為這是封地重要的隘口,如果以後有敵人來襲,這裡將是他們的第一道防線。
當夜,木耒和章臘談到很晚,他要求在這個隘口留下約 800 青壯,當然以家庭為準,大約是 200~300 戶的樣子吧。這批人留在這裡首先是開墾土地,在農閒之時,整個封地的閒人都會來這裡修築城牆。
第二天啟程沒多久,隊伍就到達了窄窄的隘口。這個地方實際的寬度大概也就兩裡地,中間還有一條河,並沒有像之前那個里長描述的那麼寬,不過這個地方確實比較容易防守。
隊伍到了這裡就沒有繼續前進,章臘挑選出了大約八百人,準備留在這裡駐守。其實這個地方並不是特別適合耕作,平地少,大部分是緩坡,緩坡上根本沒辦法灌溉。
其他人則幫忙搭建簡易的定居點。由於蓋房子來不及,木耒按照後世的方法,教他們搭建所謂的地窩子或是地窨子。就是在地上挖一道長長的坑,把土堆在兩側,上面找一些竹木搭一個簡易的頂子,用來居住。這種地窩子/地窨子在新中國開荒的時候曾被大範圍使用過。
在搭建地窖子的時候,木耒和章臘又好好規劃了一下,劃定了防禦牆的位置和農田的位置。因為兩山之間有一條小河,所以不用擔心水源問題。所有的農田都在小河兩側,而定居點在距離小河約 200 米的地方,這樣可以防止以後洪水來襲淹沒村子。
距離這裡最近的是白馬裡的南馬聚落,這個聚落距離這裡三四里地遠,木耒將這個放馬的聚落也遷移到這裡,一是監視這些奴隸,二是互相有個照應,一旦有敵情也能迅速的向裡面傳遞資訊。
那些被典婦功罷職的人,有三分之一留了下來,大約有150多人。木耒給這些人都安排了奴隸,名義上是借用給這些人的,要求在一年內,開出足夠的荒地,蓋上足夠的房子,包括那些奴隸也要給自己蓋房子,防禦牆的事在農閒時一起來建造。
剩餘的隊伍臨走之前,木耒對留所有人發表了一番演講。
大致的內容是:“爾等皆為吾之奴隸與封民,當於此地為吾建設一座村莊,且務必守護好兩山之間之隘口。若有敵人來襲,須即刻前去通報,吾自會即刻派遣軍隊前來支援。
即便是奴隸,吾亦會分予爾等耕種之地。待爾等向我繳納足夠年限之賦稅後,便可將自身贖回,成為庶民。我木耒,乃此世間最為良善之奴隸主。
爾等隨我,便無需再食那難以下嚥之豆麥飯,吾會讓爾等吃上美味且能飽腹之食物。若有不忠、叛逃之人,唯有死路一條。然若努力幹活、用心種糧,用不多久便能成為庶民,不再為奴隸之身。
然後,木耒給每家發了一個白麵饃,看著他們當場把饃分食吃掉,又說道:“此乃爾等明年之口糧。若不用心勞作,則復食爾等之豆飯。”
木耒留下了足夠的工具、種子以及一些匠人,此地暫且交給蠶館的府人繪綺打理,還留下了五十個軍士,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大隊在此耽誤了三四天,準備明天一早接著前進。
這種恩威並施的講話是否有效,木耒並不清楚,但那些嘗過白麵饃的奴隸們,內心則是無比震驚。心想:如果努力幹活,以後真的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東西嗎?哪怕一月能吃上一次也好啊。
在到達這個隘口的第五天,隊伍又繼續開拔,向西北走去,又走了大約一日,在經過兩個養馬的聚落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這次行程的終點——弓邑。
邢君給木耒的封地不是弓車邑和白馬裡嗎,怎麼終點成了弓邑?原來弓邑和車邑是兩個獨立的小邑,弓邑約400戶,車邑約300戶,白馬裡共四個聚落150戶,其他散居的還有幾個小里約百十戶。
邢國的基礎組織是這樣的,五家為鄰、五鄰為小裡、四小裡為正裡(100戶),四正裡為鄉(鄉邑四百戶),五鄉為邑(2000戶),五邑為城(萬戶)。
弓邑400戶,就是一個鄉,稱為鄉邑。如果理解成這是一個400戶的村子,其實那就錯了,弓邑是算上他周圍的散居的小村莊,或者稱為小裡,才勉強湊夠400戶,真正的弓邑駐地,也就100戶多點。車邑也是這麼個情況,只是更小了點。
封邑千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