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有言,無法直言於太子,但我必告於太子,邢國需戒備北方之狄人。
今天下不寧,若狄人南侵邢國,恐邢只得憑一己之力而禦敵。今齊侯助燕滅戎,晉國與赤狄戰,若狄兵南下侵邢,天下已無人能助邢國者。
今木耒所作所為,皆為邢國,為邢人,為諸兄妹。木耒可發誓,絕不做有愧於邢國及諸兄弟之事。”
“其他之事,煩請太子勸君父,勿飲酒,飲酒傷身。常飲我所制之白玉漿,食我所制之白玉方,其身體將漸愈。”
兩人又談了幾句,太子便打道回府了。太子覺得今天木耒很是奇怪。
木耒的頭腦越發聰明瞭,發明了這多東西,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憂心忡忡?到底是什麼事,讓他這麼急著想離開邢都?難道域叔說的話真的嚇到他了?
或是真的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難道是狄人真的要入侵邢國?他是不是得到什麼訊息了?
今年邢國的氣候有些反常,春季正常的下了幾場雨,自入了初夏,天氣便驟然變得酷熱難耐,從仲夏開始,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滴雨未降,大地已經乾涸,有的農田已然龜裂。
春播之時種下的作物,許多都已漸漸枯萎,大地失去往日的生機與活力。邢國的隸農與奴隸們,整日不得停歇,都在忙碌地打水灌溉禾苗。
他們頂著烈日,艱難地往返於水源與農田之間。老天根本沒理會人間的疾苦,仍舊無情地炙烤著大地。
今年的桑葚格外的甜,在一棵桑樹下,木耒吃著桑葚,自言自語道:“這溫度怕是有四十度了吧。”
好在翟坊去年的冬麥收穫了,而且產量還不低,達到了畝產15石左右(邢用周禮,一畝約今300平米,一石120斤(現30公斤)),這在當時算是高產了。
麥收後是極度的乾旱,夏播都沒辦法進行了,還好已經收了一季。
翟坊現在是十分的高興,另一季能不能收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今年春播的作物收穫的機率也不大,木耒的這冬麥種植法太好了,況且現在麥價已經比肩粟米了。
木耒後院今年種的是他帶過來的花生,幾棵西葫蘆,還有2棵紅薯,其他的則是本世界的葵、莧、蔥、韭等。紅薯是帶來的拇指粗的紅薯尾巴,這玩意原來都是餵豬用的。
花生帶過來的是最多的,可能有三四斤吧,種的時候惠還偷偷吃過幾顆,問木耒這是哪裡來的,木耒則戲謔的回答:從夢裡帶過來的。
木耒的2個僕人,只伺候這隻有幾分地的菜園,菜園內都是綠油油的,木耒特別囑咐僕人和惠,誰也不要去掐紅薯的葉子, 那玩意有毒,秋後才能吃。
天氣正熱的時候,公子蒿回來了。公子蒿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木耒。
“二哥送伯姬出嫁,為何往返達四月之久?一路可順利?”
“一路還算順遂,木耒弟不知,宋國遙途,此次前往宋國,先到魯國,後至宋國。此去單程一千五百餘里。我在宋國逗留二十日,待伯姬完婚,我便即刻返回。“
“我若七月往代你迎親,歸來之時恐已至歲末矣。我還需待太子大婚之後方可出發,也不知域叔何時歸來。”
“從邢至齊國,路途稍近,僅1000餘里,單程二三十日可達。域叔至今未歸,或許是在臨淄耽誤了。”
“域叔出行已達七十餘日,近日必當歸邢。
“弟,我在宋國結識數名有用之人。待你至宋國後,可一一拜訪之,則迎娶之事必當順遂。”
然後公子蒿和木耒便說起,迎娶路上的一些見聞,並介紹了一些自己在宋國結交的卿大夫。
……
域叔過了兩日真的回來了,順利的迎回了太子的夫人,邢都也如這天氣一般,到處充滿了熱情。
再過幾天,太子就要大婚了。太子大婚,木耒肯定要送上一份賀禮的,木耒不知道給他送什麼好,本打算給他送一面後世的鏡子,但又覺得這樣的東西拿出來太惹眼了。
錢帛布匹之類的肯定是要送的,木耒還想送一些獨特的禮品,比如珍寶玉石之類的寶物。
除了有點普通的玉石,其他的木耒都沒有,最終他和惠親自動手,為太子做了幾把摺扇和宮扇,在封箱之前,木耒又放進去一把梳子。
這梳子是網購的9塊9包郵的牛角梳,算是作為他的新婚賀禮。
蠶婦和惠看到那梳子,眼睛都看直了,這樣的寶物,竟然直接和那破扇子放在一個盒子裡。這等珍寶他從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