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還是不死心,就想著去田邊的水渠裡試試。方方,方圓看見我拿著竹竿,以為我去抓知了呢,也跟著我。
“我是去河邊釣魚,你們不怕被你媽打就跟著吧。”我和他們說道。
禁止小孩去河邊,應該也算是古今中外人類少有的都能達成的共識之一。而小孩都喜歡往河邊跑,也是古往今來刻在骨子裡的基因。
他們告訴我說知道個地方可以撈到菱角,然後就跑到我前面去了。我隨著他們來到一個離大河不遠的水渠邊,費了好大勁才把水渠裡那個他們稱之為菱角的水草拉了上來。我吃過菱角,但是不認識它的枝葉長什麼樣。
“這真的是菱角嗎?怎麼沒有果啊?”
“我記得就是這個,去年就是收莊稼的時候,我爸來撈過。”方方很確定。
“這確實沒有啊?”我又仔細翻了翻,“你記的收莊稼該不會是收稻子吧?”
聽我這麼一問,他倆也不確定了。
總之我們沒有撈到菱角。我在水渠裡認認真真地撒下糠麩,拋下魚餌,我將昨天的空軍解釋成釣魚的態度不夠虔誠。畢竟這是一個魔幻世界,我不付出真心,怎麼感動河神賜予我食物呢?然而半個小時的太陽便將我曬的唯物起來。去他媽的河神,這河裡根本就他媽沒有魚!
我氣得和方方,方圓一樣拿著土塊往水渠裡扔。驚起一片噗通,噗通的落水聲。我突然就開竅了,釣魚的精髓在於釣,而不是魚。只要我們不把目光侷限在魚上,我們就總可以釣到一些東西,比如說青蛙。
這青蛙可比那該死的魚好釣太多了,連餌都不用上,鉤子離頭還有一尺高呢,人家跳起來就是一嘴。接下來我幾乎經歷了自dota6.72以來最開心的一個下午。方方和方圓也是從未經歷過如此耳目一新捕獵方式,從頭到尾歡呼雀躍。我們提著魚竿,唱著歌,在一條又一條的水渠間來回掃蕩。最終我們足足釣了半個魚簍,大概二三十隻,還有一條小花蛇。我故意拎著魚簍從那兩位釣魚佬旁邊走過,給他們的空魚簍裡各放了一隻青蛙。
回到家,我給了方方,方圓各兩隻,他們一手一個興高采烈,突突突地就跑回了家。不久我就聽見防空警報響了起來。又一會,孔大嫂甩著臉子找上了門,給我列舉以前莊子上淹死的孩子,直到我發誓以後決不再帶他們去水邊才離開。
我一直想不明白像孔大嫂的這種家暴究竟是好是壞。你說它不好吧,這種對孩子直白的洩憤,起碼比講什麼孝道之類的精神控制更陽光些。而且父母將自己教育上的無能在孩子面前展現的一覽無餘,似乎也更容易建立一種心理上的平等關係。可你說它好吧,又確實有可能打出身體或心理上的問題。雖然目前我沒看出方方、方圓有什麼問題。可沒問題它也同時代表著預設,或許要直到他們這一條血脈上有一個敏感的孩子被打出了問題,這種家暴才會自發的停止傳承吧。
在之前的日子裡,我一直秉承著簡單的食材搭配簡單的烹飪。除了攤煎餅,就是砂鍋煮米,水多柴少就喝粥,柴多水少就啃鍋巴,完全不用擔心廚藝翻車。如今面對這麼一籮筐青蛙,有點不知所措。我能回憶起的菜品就是乾鍋牛蛙和水煮牛蛙,好像都離不了辣椒。碳烤?算了。
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去掉內臟拿水煮,熟了之後沾著油鹽醬醋吃,類似清湯火鍋。孔大嫂家我是不敢去了,只能去找高香蘭借刀,不出所料,見面就要分一半。索性就全給她做了,我怕這種水貨萬一自己做出來發腥就糟蹋了。沒想到高香蘭的廚藝很好,我甚至建議她在莊子上開個飯館,但被她拒絕了,理由是在很久以前高老莊也有過幾次飯館,但最後都倒閉了。我想了想也是,莊子人太少了,撐不起來。
第二天,高太公以青蛙是益蟲為由,禁止了我的釣蛙行為。於是我在教了周全幾個字後,又變得無事可做。方方,方圓和那個一起抓知了叫大毛的孩子在門口瘋跑。後來就因為豬八戒和孫悟空誰厲害的問題打了起來,還把大毛的家長也引了過來。我和高香蘭站門口看熱鬧,誰知道他們過來讓我評理,這小孩打架有什麼理可講,說來說去話題就扯到豬八戒孫悟空身上了。反正閒著沒事,我就給他們講孫悟空和豬八戒的前世今生。此時農忙已經結束了,很多人路過就過來看個熱鬧,人就越聚越多。我一看人多就不想講了,結果他們還聽上癮了,不講不行。我想要是這樣的話,幹嘛不收點錢呢?
“鄉親們,這豬八戒和孫悟空的故事很長,今天我先回去整理一下。明天下午,還在這,我從頭開始給大家講這個故事。因為要講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