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只要讓搜查的法師各自回想一下,出去的時候誰不是和自己一塊來的,便能找出……”
“不對啊,馬先生。”我的話沒說完就被一個法師打斷了。
“昨晚師傅去找不虛長老的時候,我們仨還在院子裡,我們把所有房間都找了,沒人。”涼快,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
“唉,不對不對,盜賊偷了神炭之後翻牆去了另一邊院子躲了起來,等搜查的人來了再翻回來冒充搜查人員,這樣就說得通了。”我想了一下又把自己的推理圓了回來。
“恐怕也不行。”站在牆邊梯子上的法師說,“盜賊如果從這翻過去再翻過來的話,肯定會折斷很多竹枝,但這邊看起來只有玉盒碰斷的幾根。”
“冒充什麼搜查人員呀?這院子除了餘燼長老師徒四人,就我、你、靈均、靈寶還有不虛長老來過,我們五個一起來的,之後再也沒多出來人,誰能冒充誰啊?”另一個幫助調查的法師一臉鄙視地說道。
“額……那我再想想。”真尷尬。
我又確認了一下,院子裡沒有機關或密道。房間門的質量很好,小心開關便聽不到聲音。而院子的門卻不行,開關的吱吱宣告顯,而且門栓也沒有被做過機關的痕跡。餘燼進廁所撒尿最多也就兩三分鐘,這麼短的時間內……難道是餘燼監守自盜?那他能有什麼好處呢?難不成給神炭買了保險?又或者這個盜賊和之前偷黃金王座的那位一樣,會飛?
往神神鬼鬼方面想那就沒邊了,老烏、柳長生、甚至新來的那位能讓人失憶的不虛長老都可以。
不一會,那個唯一嫌疑人懷仁也被放回來了。據他說,昨天晚上他出去的時候因為剛來不認識路,所以走到神廟西邊去了,有巡夜的法師見過他,按時間推算正好是案發時間,所以他成了最沒嫌疑的了。
接下來就剩指紋了,採集的過程很順利,沒發現有人逃避或者緊張。就是數量有點多,對比了一下午。最終確定盒子上幾枚清晰的指紋分別來自餘燼、懷仁、懷緣和懷全。白忙活。
我又詢問了一下那神炭的特性,比如會不會遇水融化之類的。我懷疑餘燼不小心把神炭弄沒了,所以偽裝成被偷。結果並沒有,神炭除了遇風即燃以外,就是特別耐燒,其他就和普通煤炭差不多了。四位懷字輩法師還提醒我,神炭特別危險,如果用手拿了便要趕快輕輕地找水洗掉炭灰,否則一甩手就會著火。
唉,在普通人作案這一塊我是真想不出什麼辦法了,其他人也沒思路,那嫌疑自然地就落到了老烏身上,我們被搜身之後出了神廟,然後便開始搜我的家。這年頭也不講什麼隱私人權,有我在旁邊看著,搜的還算小心,只是搜煤堆的時候就要了命了,那扇子一扇,煤灰揚的到處都是。雖說把神炭藏在煤堆很難辨認,但萬一沒人的時候有個大頭蒼蠅扇一扇,那房子不就沒了嘛。
“唉唉,別扇了,我可以證明不是我偷的。”老烏突然靈感迸發。
搜查的人也停了下來。
“你們想啊,如果是我偷的,我肯定帶著玉盒一塊走啊。我幹嘛把玉盒扔了呢?那天上風又大,我化鳥之後身上也沒衣物包裹,單帶著神炭那不就是等於抱著一個火球飛嗎?那樣的話昨晚肯定會被人看見。”老烏的這番推理倒是有理有據。
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說法,但問題也隨之而來,盜賊為什麼要扔掉玉盒呢?
待搜查的法師回去覆命,李無涯的僕人也找了過來。說是昨天鍊鋼剩下的燃煤可能沒熄透,半夜又著了。周邊幾個“好心人”看見之後便翻牆進鍊鋼廠救火,最後火是救了,但剛出爐的那塊精鋼也被偷了。
真他媽服了,要我說那火還指不定怎麼起的呢。鍊鋼廠在南城,離我家學院都遠,買來之後也沒去過幾次,看來以後還得專門找個人看著。
“我聽說那個餘燼長老是吃了神炭才成仙的,真的假的?”吃飯時高翠蘭向我打聽。
“我不知道啊,你聽誰說的?”我大吃一驚。
“就街上那些人,你明天幫我去問問唄。”
難道吃了這個神炭有助於修行?那餘燼似乎就有了監守自盜的理由了呀。
“哎。”高翠蘭打斷了我的思考。
“哦,行,我明天問問。不是,你關心這個幹嘛?”
高翠蘭往屋外看了看,小聲說:“高老莊也有一塊神炭。”
“啊?”我和老烏同時震驚。
聽高翠蘭細說,兩年前她們家的柴房經常莫名其妙地失火,後來才發現是牆角的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