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真的是福硯。”我們都進了內城,高圖還在說。
這內城和外城完全不一樣,這裡很安靜,進來的人臉上表情多是比較嚴肅,聽高尚說這裡主要是官府和神廟的各個部門,像報案,交稅,看病,賜福等等都在這裡。我們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看病的地方,但是有好多人排隊,而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斜。
“要不我先送三娘先回去吧,這天晚了進山也不安全。”高尚對排著隊的老神仙說道。
“你們都回去吧,我一人留這排隊就成。”老神仙擺擺手讓我們都走。
“高翠蘭。”突然有人叫我。
“你會說漢語了?”我有些驚訝,是福硯。
“剛學……一點點。”他說一句話還要想半天。
“哎!福硯法師,你剛剛是不是在乞丐堆裡?”高圖插過來問話。
“***”
之後他們便開始講突厥語,我看福硯的神情還有些激動,以為是有什麼急事,結果被高圖冷不丁拍了一下肚子,原來福硯以為我懷孕了。福硯聽說我要回家,便執意要送我。他表面上邊走邊和高尚高圖一塊學漢語,其實我知道他一直在偷偷地看我,眼神就和以前的豬剛鬣一樣。看來以後要離他遠點。
回到家,我爸一頓訓話後,我媽又開始嘮叨,明明莊子上大多數女人都偷偷進過城,他們還是絮叨個沒完,這個家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聽說有些修士可以一個人待在深山裡修行,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
第二天我爸便沒讓我出門,直到傍晚老神仙他們再次回來,我才偷偷跟著他去了高老三家。
“我估計你就是帶著孕和太多的男人睡覺,最後才導致流產死的。”我一進院子就聽到了高圖的聲音。
“不,不是的,我是被人害死的,我的孩子也是被人害死的!”西西亞又要發瘋,被幾個僕人拿繩子捆了起來。此時馬文賽的身體已經被西西亞折騰的不成樣子,衣服,頭上都滿是泥土。
原來今天上午在福硯的帶領下,找到了黑石城裡負責處理屍體的法師,根據西西亞的大概死亡時間、衣物和埋葬的位置,那幾位法師回憶起了死者是流產大出血而死的。
“她有報仇的執念,這表明她確實不是死於意外。”老神仙給出判斷。
“看來還是得找到接觸她的人販子。”高尚接話。
“但昨天醫館裡的那些法師們並不承認有把女人懷孕的訊息告訴別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神仙,我還有個擔憂,這個西西亞畢竟品行有缺,會不會即便我們最後幫她找到了仇人,她也沒有陰錢來請陰差幫忙,這陰錢究竟是什麼呀?”
“陰錢就她生前積的陰德,具體什麼樣我也沒見過。我更擔心的是最後即便她託陰差把文賽的魂找回來了,可沒人會把他的魂安回身體裡呀。阿羅本,你會嗎?”老神仙問向阿羅本法師,阿羅本法師直搖頭。
“唉,這後生來了還不到一年,就被鬼纏死了。要是唐長老回來也不好交代啊。”我爸也嘆了一句。
“我明天就去拜訪銀海長老,他或許有辦法,”阿羅本法師最後說道。
馬文賽失魂的第五天,大家繼續進城找人販子,我爸讓高才去幫忙,我也偷偷跟了上去。
“這烏斯國買賣人不是不犯法嘛,奴隸市場那邊你們問過嗎?”高才問道。
“昨天問過了,那裡買賣的預設都是成年人,沒有小孩。”老神仙回答。
“既然賣家這邊沒線索,那買家呢?那些買過孩子的人,他們肯定見過人販子呀。”高尚突然高聲說道。
“那誰家買小孩也不會往外說呀?怎麼找?”
“他自己不說,他鄰居肯定到處說呀。我們分開找肯定能打聽到。”
說完我們便開始分頭行動,我跟著老神仙,他打算先去百事牆貼個告示。這百事牆有專門的人管理,按紙張大小和張貼時間算錢。不一會,老神仙居然和管事的人吵起來了,旁邊的守衛也圍了過來。
“怎麼了?”我上前打聽情況,但他們都說著突厥語,我也聽不懂。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眾人安靜了下來,是塔木春。
經過一番交涉,終於放了老神仙。原來老神仙直接要貼告示買小孩,這才被官差給按住了。塔木春給我們解釋,昴神教的教規是不準買賣人口的,但因為又不準殺人,所以很多罪犯和破產的人就沒法處理,最後只能以招工契約的方式來允許買賣奴隸。他聽了馬文賽的事也很是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