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老烏還是估算著大概方向,飛出去看了看,找了一圈也沒見著人。可能山匪也找不到山洞在哪了。這倒讓我也動了心思,要是讓我找著了,高老莊的賬不就一下子清了嗎。
又平靜地過了三四天,一些人的新冠就差不多好了。我身上的傷也好了,血痂都掉了。周全驚異於我的傷竟然能好的如此之快,就好像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真的能治好我一樣。我低頭看著胸口這些觸目驚心的疤痕,這要是光著膀子站街上,一般的小黃毛看著肯定都得繞著走。
巴卡將軍打算讓人用箭送一封信給城裡,把這裡的情況彙報一下。被我給阻止了,這新冠雖然附著在物體上的時間不長,但最好還是別冒這個險。再有個六七天應該也就能回去了。不過這幾日的新冠確實也弄得這些烏斯人人心惶惶,都說是進了這山,受到了昴神的詛咒。說的我都有點信了,畢竟這是個魔幻世界,不能什麼事都按常理來講。
這一天晚上,我正要關燈睡覺,莫名其妙地就有人敲門。我一開門差點沒嚇死,妖怪!
“啊!”我使勁大喊,還沒喊出老烏的名字,一隻惡臭的觸手就捂住了我的嘴,然後就把我往院子裡拖。
還好此時老烏聽到了動靜出來了:“二噸?你怎麼回來了?”
竇二噸聽見老烏認出了他,也就放開了手。
“啊……”
“都說了是我,竇二噸啊,你怎麼還叫?”竇二噸又要來捂我的嘴。
“你剛剛壓著我的斷手了呀!”我真是操了。
等我稍緩了緩,才跟著他倆進屋。這燈一照,才看清竇二噸的埋汰模樣,衣衫襤褸,全是溼的,還散發著惡臭。
“你掉溝裡了呀?”我話問出口才發覺不對,他本來就是魚妖。
“你莊子上怎麼那麼多黑石軍?”竇二噸忽略了我的話,反倒關心起了黑石軍。
老烏把他走之後莊子上來山匪的事說了一下。
“你不是周遊世界去了嗎?怎麼這副模樣?”老烏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我進了城以後,發現城裡好是好,就是做什麼都要錢,我又沒有錢,只能靠給他們河裡撈東西或者疏通下水道掙錢,時間一久,衣服就爛了……”竇二噸憨憨地講述著自己幾個月來的都市生活。
我想起來我們把他送走的時候確實一分錢沒給他,而他又剛上岸,啥也不懂。按他的食量,一頓飯沒個幾百塊肯定下不來,這妖怪窮遊人世怕是和人類荒野求生的難度差不多。
“啊……”聽這嗓門,塔木春的燒應該是終於退了。
昨晚天黑,竇二頓早上這才拿水沖掉自己身上的淤泥,這詭異的一幕就被塔木春看到了。我發現一些挺有意思的事,這變身和變身還不一樣,老烏變成鳥那是連著身上的衣服一塊變的,所以哪怕下了水,出來再變回來衣服還是乾的。但竇爾頓這衣服顯然不是跟著一塊變。而且這竇二噸原本在水裡不穿衣服,照理說應該挺耐寒,但他變成人形後,現在沖涼水卻直打哆嗦。
我給他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將老馬的衣服拿給竇二噸,雖然是長衫,但這袖子短了,冬天穿看著還是有些怪。沒想到竇二噸還要給我錢,我連忙搖手拒絕,這可憐妖怪掙點錢容易嘛,還這麼實誠。
這回高太公可沒有一點要再趕走竇二噸的意思,一來他在的話,莊子的安保力量能強一些;二來萬一把他趕走被山匪招去了當打手,那就完了。
福生法師知道後,也來找竇二噸走了一遍妖口登記的流程。塔木春拿著腳印圖,仔細地對照著竇二噸的腳,弄得竇二噸都有些緊張。
“你們找的那個妖怪不是應該會飛嘛,他是鰻魚精。”我替竇二噸說了句話。
“可這有一對腳印大小倒是和他差不多,也有可能是他假扮成國王的僕人,將王座抬出皇宮後再自己扛著跑了。”塔木春說完又看向竇二噸,“你能扛多重的東西?”
“我……能能……”竇二噸有些結巴,好像因為大腦瘋狂的計算而降低了嘴部肌肉的供能。
“我沒看過原本的腳印,但你這圖上畫的雖然大小形狀不同,深淺倒是都差不多,如果一個人扛著幾百斤的東西,那腳印肯定能明顯看出來的。”
在我的一番推理之下,塔木春暫時放下了對竇二噸的懷疑。看他積極的樣子,如果找到了丟失的王座,應該能得到不少的賞賜吧。
雖然竇二噸這次回來,鄉親們的態度都好了很多。但要說誰最熱情,非高圖莫屬。這哥倆兒都是整天想著far f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