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這單子生意,給了我一些啟發。還是得想出點新玩意才能掙錢,而且大方這個木匠倒是個好幫手。可琢磨了兩天,最後也只是想出給門口的井加了個動滑輪,以及用竹子編出了一副羽毛球拍玩。
“你覺著這羽毛球拍能賣嗎?”我望著方方,方圓兩人拿著拍子互相砍殺問道。
“小孩的玩意,有人買也肯定賣不上價。”大方沒有放下手裡的活,高老三家給他下了十個算盤的訂單。
孔大嫂給我們切了個西瓜,我才知道這唐朝的西瓜熟了也不甜,因為商隊路上拿它當水源帶著,所以叫水瓜。自從高大強偷了一個回來種以後也是沒人吃,就沒吃過的人會圖新鮮嘗一下。
自從知道我給了大方帶來了生意,又給了四枚銀錢,孔大嫂對我的態度那是大有好轉。因為這大方雖然有手藝,其實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平時除了偶爾會有誰家的紡車、獨輪車壞了拿來修,只能做點棺材和編竹筐過活。問題還出在了他祖父和父親那輩,他祖父和父親都是個勤快人,帶著小小年紀的大方學手藝,給莊子上各家做傢俱,那是一天都不得閒。結果活是做了不少,人也早早的就累出毛病了,祖父死後,父親在床上躺了5年也走了。這莊上進城的山路是通不了車的,所以傢俱沒法運出去賣,而那些用料講究的實木傢俱沒個百八十年也壞不了,到了大方這一代,就沒活幹了。我聽他講這些才明白為什麼老馬家裡的很多好傢俱都沒人動,敢情都不缺。我給大方講了我們那個時代有種叫計劃性汰舊的東西,他聽了直說好,恨不得手頭上這幾個算盤都要給它使點歪招,好讓它們都能早點壞。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
“是高興啊。”孔大嫂給開門。
“孔大嫂,方大兄,我是來找馬文賽的。”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胖子手指著我。
“找我?”
“嗯,我媽說中午請你去我家吃飯。”
“是有什麼事嗎?”我好奇。
“沒有,就是吃飯。”高興回答。
“記得來啊。”高興把話帶到就走了。
“吃飯,也得有個由頭吧。”我望著大方。
“就吃個飯嘛,他們家從祖上傳來下那是各個都聰明,各個都有學問,我們都叫他們家文曲星。他們一看你也是讀書人,就找你吃頓飯閒聊聊唄。”大方給我解釋著。
要是放以前,我是很不喜歡參加飯局的,尤其是這種一個人不認識的。可自從我來到這邊以後,這麼多天我是一點葷腥沒沾過。我趕緊回家洗了個頭,換上襯衫牛仔褲。這幾天雖然沒照過鏡子,但我能覺著自己上嘴唇的鬍子老往嘴裡扎,又去找大方借了刀把鬍子颳了。
臨近中午,我來到文曲星家。一進院子便眼前一亮,院子裡的花草擺設一看都是精心安排過的,很有格調,一對比,那高太公家也是個土老帽。高興出來把我帶到客廳,客廳裡高尚和一位應該是他媽的女人起身行禮,我也跟著行禮落座。
此時的我渾身難受,因為這家沒有椅子,是跪坐,我跪不住呀。要是換盤腿坐,今天我唯一的一雙襪子洗了也沒幹,我總不能把我那幾只一個多月沒剪的腳趾甲在飯桌上給露出來吧。
實在是煎熬,顯然屋裡的人都察覺到了我的坐立難安。
“快快,搬椅子來,再把這桌案換成高的。”這位夫人起身吩咐道。
“謝謝,還沒請教您怎麼稱呼?”我給這弄得也拘謹起來。
“我姓王,你們未來的唐人都不跪坐嗎?”王夫人倒是隨和。
“王夫人,我們就和其他人家一樣,都坐椅子。”我老實回答,覺著她這問得奇怪,莊子上明明就你一家搞特殊啊。
“這椅子本是胡人的用具,現在的唐人也是跪坐,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改的?”高尚好奇問道。
“現在的唐人也是跪坐嗎?我史學的不好,很多古代事都不清楚。”僕人這時搬來了椅子,我趕緊穿上鞋去接一下。
廳裡撤掉草蓆,我們四個屁股落到椅子上,我才安慰些。
“哎呀,真是大變樣,除了長相像漢人,穿著,髮型,習慣都不一樣。”王夫人盯著我打量。
“你今年多大,婚配了嗎?”高興突然問得我眉頭一皺。
“人家上了年紀的婦人才會生出那說媒的癖好,你一十八歲少年郎瞎操心這個幹嘛?”王夫人的反應很出乎我的意料,也很讓我滿意。
“我剛滿三十,還沒結婚呢。”
“啊?你都三十啦?看著和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