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架著袖箭,死死地盯著濃霧,如果一發不中或者跑過來的是兩個人的話,那我就死定了。這袖箭上雖然浸了毒,但昨天晚上我試過,這玩意不僅準頭一般,威力也很小,稍微裹個皮甲或是穿的厚點,很可能就射不穿,想指望我現在發抖的手一槍爆頭?指望個屁!
“馬文賽!”我咬著牙,也喊了一聲,同時用腳在地上弄出雜亂的聲音。與其賭這袖箭不如賭一把用喊聲把他嚇跑,就算沒嚇跑也不過只是從無防備的偷襲變成了有防備的偷襲。
有用!腳步聲不再靠近,他往右轉了,而且我從聲音判斷強盜很可能就一個人,最多兩個。
“馬文賽!這裡還有一兩個強盜,別讓他們跑了!”我繼續喊道,同時從坑裡爬出來,慢慢往人群聲音的方向靠近。
此時太陽昇了起來,大霧開始散去,我終於和大部隊匯合了。
“馬文賽,你幹嘛自己喊自己啊?”高才問。
“先不說這個,霧裡頭還有一兩個強盜,他們不知道做了什麼壞事,別讓他們跑了。”我趕緊叮囑高才,給他指了個大概方向,他和村民們都是拿著兵器過來的,應該沒什麼危險。
我在一位不認識村民的攙扶下就近先回了高太公家,高太公一看我這身上全是血,便連忙找人去叫周全,好像預設了那孩子已經是一位成熟了的醫工。周全來後拆了原先的紗布,剛結了一點的痂已經爛得不成樣子,用剪刀剪掉後再繼續包上。我疼得有些受不了,只能讓周全趕緊去煮了點罌粟水來。
但這罌粟水的功效完全比不了腎上腺素,我覺著現在比剛剛在坑裡那會兒疼多了。就在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時候,老烏和村民們回來了,抓到了一個強盜。
“老烏你死哪去了?我剛剛被強盜偷襲了,你沒聽見嗎?”
“沒聽見呀,我當時追城主去了。”
“追城主?”老烏的回答讓我沒摸著頭腦。
“我一開始正挖著坑呢,突然就聽見有人喊我,然後我就想過去看看是誰。誰知道我越靠近那聲音,那個聲音就越往前跑,追了二里地才追上,追到一看是崑崙城主,他手給綁上了,嘴也給堵住了,所以才發出“啊嗚啊嗚”的聲音,根本不是喊我。他還以為我是強盜呢,所以就一直往前跑。”
“那他怎麼在這呀?他不是被騙子帶走了嗎?”
“還沒問清楚呢,他只說是兩個強盜帶他過來的,我一想你還在那邊呢,把他送回來就趕緊叫上人一塊去找你了。”
我們找到城主,只見他是蓬頭垢面,一嘴的油,看來是剛吃過飯。問明瞭情況,原來他被騙子帶走之後,上了另一個山頭,那幫強盜也在那。看樣子兩幫人是剛合的夥。他到了那就一直被關在山洞裡,直到昨天晚上,強盜們說要放了他,於是兩個人便帶著他一路走到了這裡,到了地方他就被迷暈了,再睜眼時天已經半亮,而且一片大霧,他當時還不知道這裡是高老莊,只聽見兩個強盜在不遠處挖土,料想這肯定不是真的放他,於是趁兩人不備就溜了。
“所以說那幫強盜沒勒索到錢財,便打算埋了城主嫁禍給高老莊?”我自顧自地說出了推測。
“真是歹毒。”高太公恨得咬牙切齒。
“那個強盜呢?他怎麼說?”高尚問道。
“讓高老三問了,那人嘴硬,什麼也不肯說”高才回道。
“我現在過去給他幾劍,保準讓他老實交代。”高圖躍躍欲試。
“文賽兄,這個強盜知道他的同伴死了嗎?”高尚問我。
“應該不知道,我殺死那個強盜的時候,他不在。”我想了想回答。
“那我們可以用他同伴變節來矇騙他,讓他招供。”高尚給了個文明點的法子,大概也就是囚徒困境那一套。
但我覺得這剩下的事我們沒必要摻和了呀,只要把城主和強盜都送回城,憑城主這幾天受的罪,怕不是恨不得立馬領著五千精銳上山,去把那一百來號人的骨灰給揚了。
高太公同意了我的想法,也覺著還是趕緊把人都送進城比較好。高老三這時從外面跳了進來,說要親自護送城主回城,顯然他還惦記著奴隸文書那事兒。
高老三拿上兵器,選了兩個家僕,加上高圖和城主一共五人,就要押著一個強盜上路了。
“***!”高老三喊了兩聲,說的是突厥語。
“別嚎了,趕緊走吧。”高太公催促道。
“我就是看看還有沒有密探在,有的話一起走安全點。”聽了高老三這話,我才想起來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