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陽光在地面挪移,從東邊牆角漸漸爬到西邊。慕容晨陽的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她抬手隨意一抹,滿手墨痕,卻也顧不上這些。悶熱的空氣好似一張無形大網,把人困在焦慮裡,她心急如焚,暗暗埋怨這線索怎麼如此難尋。李昂則不時起身,走到窗邊觀察外頭動靜,以防黑衣人突襲。每有風吹草動,他的心都猛地一提,手按在劍柄上微微顫抖,高度戒備讓他神經緊繃。
突然,紅葉先生手指停在一處,眼神驟亮,剛要開口,卻又聽外面一陣騷亂。原來是兩個江湖客起了爭執,為著一樁買賣情報的真假爭得面紅耳赤。尖銳的叫罵聲打破了室內緊繃的寂靜,紅葉先生無奈嘆口氣,喚夥計去調解,這一打岔,剛抓住的思緒好似斷了線的風箏。待外面安靜下來,再回頭看那捲宗,竟一時接不上方才的線索,急得慕容晨陽直跺腳,她內心抓狂,恨不得把這些卷宗都翻個底朝天。
紅葉先生穩了穩心神,重新梳理思路:“無妨,咱們繼續。這線索就像水裡的魚,藏得再深,也總有露頭的時候。”說著,他又沉浸其中,一頁頁翻找,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慕容晨陽和李昂也打起精神,滿心期待著能從這堆積如山的卷宗裡,撈出那至關重要的線索,打破眼前困局,在這迷霧重重的局勢裡,踏出堅實的一步,向著真相步步緊逼。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夥計點起燭火,室內被暖黃光芒填滿。燭光搖曳中,三人的身影映在牆壁上,影影綽綽,似是與這撲朔迷離的江湖謎團融為一體,靜靜等待著破曉那一刻的轉機,可內心的忐忑與急切,卻在這昏暗中愈發濃烈。
一連幾日,紅葉先生把自己關進了那間堆滿古籍卷宗的密室。昏黃的燭火在室內搖曳,徹夜未熄,映照著他專注又疲憊的面龐。他枯瘦的手指逐頁翻找那些塵封許久、散發著陳舊氣息的記錄,每一頁都承載著往昔江湖的風雲變幻。那些泛黃的紙張,似是歲月的使者,或許正隱匿著黑衣人身份的關鍵蛛絲馬跡,他滿心期望能從中撕開一道真相的裂口。
與此同時,慕容晨陽與李昂也沒閒著,整日在城中四處暗訪。他們喬裝改扮,出入市井小巷,與三教九流攀談,試圖從隻言片語裡撈出有用線索,可一番奔波下來,收穫卻寥寥無幾。
這幾日,李昂猶如驚弓之鳥,時刻緊繃著神經。夜幕籠罩時,稍有一絲風吹草動,像是窗欞被夜風吹得輕晃,或是老鼠在屋樑上奔竄,他都會瞬間驚醒,手條件反射般按上劍柄,寒芒在黑暗裡一閃,待看清並無異常,才又緩緩躺下,卻再也難以入眠。白日裡身處紅葉齋,他也坐立不安,眼睛時不時像受了驚的兔子,迅速瞟向門窗,腦海中不斷浮現黑衣人鬼魅般的身影,就怕那群神秘莫測的傢伙會毫無徵兆地現身偷襲。
終於,這份煎熬讓他再也忍不住,李昂緩緩走向正在書桌前沉思的紅葉先生,放輕腳步,低聲問道:“先生,這都好幾天了,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那些黑衣人又神出鬼沒的。咱們如今毫無防備,萬一他們瞅準這空檔殺過來,咱們可怎麼辦?”李昂的聲音裡透著掩飾不住的焦慮與擔憂,額頭甚至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紅葉先生剛要開口回應,一旁正擦拭著桌椅的老僕人笑了起來。他停下手中動作,直起身子,發出的笑聲雖然沙啞,卻透著十足的底氣:“小夥子,莫要這般神經兮兮的。咱紅葉先生要是沒幾分保命的法子,能在這暗流湧動、危機四伏的江湖情報旋渦裡開這麼個聯絡站,還風風火火經營這麼多年?早不知完了多少回咯。”
老僕人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了指周圍:“你瞧這紅葉齋,看著普普通通,跟尋常鋪子沒啥兩樣,實則到處都機關暗布。莫說是一群黑衣人,就算來再多心懷不軌之徒,一時半會兒也能抵擋一陣。先生早就料到會有風險,提前做了周全準備,你倆就把心妥妥地放肚子裡。”
聽了這話,李昂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放鬆了些,可心底仍存疑慮,忍不住嘟囔:“即便有機關,那些黑衣人手段太過詭異,我怕萬一……”紅葉先生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沉穩而安撫:“你擔憂不無道理,身處這漩渦之中,謹慎些是好事。但當下最急迫的,是儘快尋出他們身份。咱們在明,敵人在暗,光想著被動防守,遲早會被拖垮,不是長久之計。只要查出幕後主使,方能真正解除危機。”
慕容晨陽這時也走了過來,神色凝重地點頭道:“先生說得對,咱們要是因為害怕偷襲就亂了陣腳,那可正中敵人下懷。還是按之前商定的,從朝堂這邊入手查探,說不定能柳暗花明。”李昂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心底的不安都驅散,他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