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昏天黑地、枝葉蔽月的樹林深處,氣氛壓抑得如同實質。李昂與李克用雙掌相抵,僵持不下,兩人的衣衫皆被汗水溼透,緊緊貼在後背,唯有沉重的呼吸聲在靜謐中此起彼伏。李昂心中焦急萬分,他深知若不能儘快取勝,不僅自己性命堪憂,更無法阻止父親繼續為禍世間。突然,他靈機一3動,想起體內那顆西域神珠。
那神珠平日裡只是溫潤地藏於他的胸口,此刻卻彷彿感知到主人的危機,微微顫動起來。李昂趕忙凝心靜氣,試圖引導神珠之力。只見那神珠在他胸口光芒大盛,瞬間一道耀眼的金光自他掌心噴湧而出。李克用心中大驚,他縱橫江湖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奇異而強大的力量。他暗自思忖,自己雖修煉華陰神經多年,功力深厚,但這金光中蘊含的能量卻讓他本能地感到畏懼。他深知自己若繼續與這股力量抗衡,恐怕難以取勝,甚至可能會落敗。而且他也明白,即便今日勝了李昂,自己也必然會元氣大傷,在這風雲變幻、強敵環伺的江湖中,一旦露出破綻,那些暗中覬覦他地位的勢力必定會蜂擁而上。於是,他當機立斷,藉著金光襲來的衝擊力,順勢向後飛出,重重地摔在地上,裝作受傷嚴重,口中咳出幾口鮮血,氣息奄奄地說道:“兒啊,為父今日算是敗在你手,你……你好自為之。”
李昂見父親這般模樣,心中一痛。在他的記憶裡,父親也曾是那個將他高高舉起、放在肩頭的慈愛之人。他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被權勢和慾望吞噬的人與曾經的父親聯絡在一起。他急忙奔至李克用身前,俯身檢視。“父親,您怎麼樣?”李昂焦急地問道,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李克用微微睜開眼,虛弱地說道:“兒啊,為父縱橫半生,沒想到今日竟栽在你手裡。罷了,罷了。” 李昂面露不忍與愧疚,言辭懇切地說:“父親,只要您肯放下惡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您為何要這般執迷不悟,去傷害那些無辜百姓?您曾經也是心懷壯志之人,那時您的抱負是守護百姓,可如今為何變成了掠奪與殘害?”
李克用不屑地撇撇嘴,冷哼道:“你懂什麼?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只有掌控大權,才能主宰一切。那些螻蟻般的百姓,不過是我成就霸業的墊腳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些許犧牲算得了什麼。”
就在李昂毫無防備之時,李克用眼中兇光一閃。他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兒子,如今卻成為自己稱霸路上最大的阻礙,心中的殺意如潮水般湧起。他猛地抬起手掌,那手掌在黑暗中彷彿帶著死亡的陰影。連續幾掌狠狠打在李昂胸口與腹部,掌掌狠辣,絕不留情。每一掌落下,都帶起一陣沉悶的風聲,如同夜梟的哀嚎。李昂只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湧入體內,五臟六腑彷彿都被攪亂,痛苦不堪。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口吐鮮血,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一棵樹上。“父親,您……為何……”李昂氣息微弱,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與迷茫,不明白為何父親會如此決絕,對自己痛下殺手。
李克用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李昂,隨後瞥見地上李昂掉落的匕首。那匕首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彷彿在召喚著殺戮。他緩緩撿起匕首,一步一步走向李昂,每一步都踏在落葉之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死神的腳步。“兒啊,莫要怪為父心狠,這天下我志在必得,你不該與我作對。”李克用的聲音低沉而冷酷,如同這寒夜中的冷風,直刺人心。
李昂看著逼近的父親和那把抵近咽喉的匕首,心中雖有絕望,但正義的信念仍未熄滅。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被父親殘害的百姓們的慘狀:破敗的村莊裡,殘垣斷壁隨處可見,曾經溫馨的家園如今化為廢墟。流離失所的老人和孩子瑟縮在角落裡,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他們的哭聲在風中迴盪,似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被搶奪一空的糧倉只剩下空蕩蕩的架子,周圍的土地荒蕪乾裂,彷彿在哀嘆著曾經的生機不再。這些畫面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也更加堅定了他與李克用對抗到底的決心。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雙手猛地握住李克用持刀的手腕,阻止匕首落下。“父親,您已被慾望吞噬,我就算死,也不會讓您得逞。您可還記得曾經教導我要心懷正義?您那時常說,我們習武之人,當以保護弱小為己任,如今這話難道都被您拋諸腦後了嗎?”
李克用用力下壓,試圖將匕首刺進李昂的咽喉,但李昂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腕。兩人的力量在這狹小的空間內相互抗衡,僵持不下。李昂能感覺到父親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傳來,那股力量中充滿了憤怒與決絕。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