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冷信帶著黑衣人們回到那處隱蔽的住處後,面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她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們都下去,自己一個人待在昏暗的房間裡。
房間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肆意舞動,彷彿無數詭異的幽靈在跳躍。王冷信緩緩走到床邊,無力地坐下,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一股記憶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
當初王冷信被逐出師門後,如一片被狂風捲落的殘葉,失魂落魄地在江湖漂泊。凜冽的寒風似刀割般劃過她的臉頰,鉛灰色的天空沉甸甸地壓著,彷彿預示著她晦暗的命運。曾經在宗門的輝煌與驕傲,隨著那紙逐出師門的通告,如夢幻泡影般破碎,只留下滿心的仇恨與絕望,如影隨形地啃噬著她的心。
這一日,疲憊不堪的王冷信踏入了一個古樸小鎮。小鎮的青石板路在歲月的打磨下略顯斑駁,街邊的店鋪參差不齊,透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她走進鎮中唯一的客棧,屋內瀰漫著一股混雜著酒菜味和煙味的濁氣,昏暗的光線從幾扇狹小的窗戶透進來,映出一張張或麻木或狡黠的面孔。
王冷信的出現,瞬間打破了客棧內的沉悶。她的美貌在這魚龍混雜之地,宛如一顆璀璨明珠,引得一群地痞無賴垂涎欲滴。這群平日裡橫行霸道的傢伙,眼神中立刻燃起不軌慾念。為首的地痞,臉上掛著常年放縱留下的猥瑣,搓著雙手,淫笑著靠近:“小娘子,咋一個人呢?跟哥幾個樂呵樂呵去。”
王冷信心中一緊,憤怒與恐懼交織。她怒目而視,呵斥道:“無恥之徒,休得胡來!我可不是任你們欺負的弱女子!”然而,失去武功的她,此刻的呵斥顯得如此無力。地痞們鬨笑起來,笑聲在狹小的客棧內迴盪,充滿了輕蔑與放蕩。其中一個地痞嘲笑道:“喲,還嘴硬呢!沒了武功,你就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地痞們一擁而上。王冷信拼命掙扎,心中滿是絕望:“難道我就要在這任人欺凌?不,我不甘心!我曾經也是宗門的佼佼者,怎能如此屈辱!”她扭動身軀,卻如困在蛛網中的蝴蝶,愈發掙扎,束縛得越緊,只能發出無助的呼救。
就在王冷信感到希望破滅時,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傳來。一位體型微胖的男子疾步而入,他身著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袍,行動間卻透著利落。平凡的面容上,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透著正氣,彷彿能驅散這客棧內的陰霾。
男子雙手抱胸,聲若洪鐘:“住手!朗朗乾坤,竟敢如此放肆!我乃馬俊,專管你們這些腌臢事!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還要不要臉?”話音未落,他如猛虎般衝入地痞群中。別看他身形圓滾,拳腳卻剛猛有力,地痞們毫無招架之力,瞬間被打得東倒西歪,狼狽逃竄。
王冷信癱坐在地,淚水奪眶而出。劫後餘生的她,心中既感激又警惕。馬俊走上前,扶起她,溫和道:“姑娘別怕,已沒事了。那些傢伙已經跑了,不敢再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王冷信整理衣衫,警惕地打量馬俊,猶豫片刻道:“我叫王冷信,本是宗門弟子,如今卻被逐出師門,落得這般田地。”馬俊皺眉,關切道:“王姑娘,看你也是有故事之人,若不嫌棄,不妨說說。說出來,心裡或許能好受些。”
王冷信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否該信任眼前之人。但此刻的她,如同溺水之人,渴望抓住一絲希望。她長嘆一聲,將被逐出師門的前因後果道出。馬俊聽後,勸道:“姑娘,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仇恨只會矇蔽你的雙眼,讓你陷入痛苦的深淵。不如放下仇恨,重新開始,或許能有不一樣的人生。”王冷信心中冷哼,臉上卻不動聲色:“我與李昂仇不共戴天,他讓我失去了一切,怎能輕易放下?此仇不報,我心難安。”馬俊無奈地搖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樣下去,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王冷信沉默不語,心中卻暗自思忖:“你又怎會明白我所遭受的痛苦,這仇恨我必定要報。”
在馬俊幫助下,王冷信在小鎮邊緣的小院安頓下來。小院雖簡陋,卻有幾分寧靜。院裡的幾株桃花正吐露著芬芳,粉色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此後,馬俊對王冷信展開了無微不至的照顧。
每天清晨,馬俊總會趕在第一縷陽光灑進小院時到來,手裡提著熱氣騰騰的早點,那是小鎮上最有名的鋪子做的,有香甜的桂花糕和鮮美的餛飩。他會輕輕敲開小院的門,笑著對王冷信說:“王姑娘,快來嚐嚐,剛出鍋的,熱乎著呢。”看著王冷信吃得滿足,馬俊的臉上也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白天,馬俊不僅傳授王冷信防身技巧,還會耐心地糾正她每一個動作。當王冷信因練得疲憊而有些氣餒時,馬俊總會鼓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