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你看光武帝劉秀娶陰麗華、昭烈帝劉備娶吳懿的妹妹、你祖宗父子倆連著娶武則天……額，這個不算，總之，你得明白，如果能跟那幫子人的女兒裡的一個產生愛情，將會對你的事業火上澆油。”
“草，你就不能說點好詞是吧，有沒有可能那個詞叫錦上添花？”李十民在電話那頭很無語。
“是有這麼一種說法。”源懷人裝傻充愣，“反正你先蒐集良女資料，實在沒有我還有別的主意。”
“我不覺得適齡又看對眼的好找，要麼是十幾歲就泡吧的小太妹，要麼是比我大十幾歲的女強人，能和我家平起平坐的滿打滿算就那麼多，上哪兒找良女去？”
“不不不，眼界要開啟，中堅力量們和老婆生的女兒之外，不還有他們和類似地位的女士生的女兒麼，特殊環境下成長的孩子，說不定就成熟又懂事，跟你合得來呢。”
李十民相信如果此時源懷人跟他面對面談話的話，估計是站起身拿著酒杯，一邊說一邊踱步，說到開心的地方還會抿一口酒的欠揍樣子。
“這種聯姻，與我去自由戀愛有多大區別嗎？”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嫡女和庶女可並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概念，尤其對於李十民這類人來說就更是如此。
“區別不大，但和嫡女也區別不大，莫非你真的認為聯姻真的是因為兩家結親了所以就永遠秦晉之好？秦晉之好後可是崤之戰，還是說你真的認為能做出利益聯姻的人真的會在意血脈親情？
“不，只不過是走個形式，和古代祭祀的時候宰殺牛羊一樣，你們就是那些牛羊，但把定位從犧牲換成了繁殖機。
“好處是不管以後哪方斷嗣，孩子都能當做兩家共同支援的最佳繼承人，從這個角度說，你未來的孩子比你和你未來的老婆在兩家眼中更重要。”
嘴上這麼說，源懷人卻還是願意幫李十民一把的。
志趣相投可不是說說而已，至少他從未在另一個這種級別的公子哥身上見到如此純粹的愛情觀。
李十民把他當朋友，這麼信任他，他沒理由只是嘲諷。
嘲諷與揶揄不過是他習以為常的話術習慣。
欲揚先抑，先說壞的打擊對方，再說好的讓對方覺得自己有機會反敗為勝。
如果是敵人，就在最後揭露“反敗為勝”不過是刻意營造的假象。
如果是李十民這種，就真的幫他“反敗為勝”。
“那我就按你說的做了，先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要是遇不到合適的，再去外面邂逅好了。”
“晚一點我把我最近總結的戀愛指南發給你，讓你瞻仰下前輩高人的心得。”
“我先問問你總結的是別人的戀愛經驗，還是說，你自己就是這位前輩高人？”
“自己的。”
“……要不您還是留著當傳家寶吧。”顯然李十民並不相信源懷人的戀愛指南。
畢竟這傢伙總結過太多奇葩、不靠譜甚至逆天的指南了。
像什麼《教你如何舒服地剪指甲》《謊言被揭穿時怎麼表現不尷尬》《淋雨與配套洗髮水選擇指南》《誤入寂靜嶺如何死得體面》全都是這個狗東西寫的。
至今在眾多論壇裡，仍然流傳著源懷人的這些“大作”，時不時被人翻出來津津樂道一番。
“晚上發你後你就知道什麼叫‘至聖先師’了，這可是從我情感導師那裡學的，一般人我都不傳授。”
毫無疑問，源懷人所說的情感導師正是他心中的大柱哥，此時已經趴在桌子上午睡的裴柱現。
午睡休息的裴柱現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就這樣多了個徒孫……
“行吧，到時候非看看你吹的什麼牛。”李十民結束通話電話。
源懷人回到餐桌上，默默地把已經變涼的午飯吃完，收拾好便當盒。
他動作輕緩，吃完後擦擦桌面，也緩緩趴在桌子上。
不睡，就是側著頭，靜靜地看裴柱現的側臉。
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側臉那顆痣。
同一側的眉尾上還有一顆。
只是裴柱現埋著頭睡，他看不到。
即便埋住大半張臉，仍能從她身上看到一種靜態的美好，連帶著源懷人逐漸浮躁的心也慢慢變得平靜。
似乎她只是存在於這裡，就能帶來美好。
源懷人覺得自己很幸運，一時的樂於助人之舉竟帶來如此恰到好處的邂逅。
有遠端支援、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