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樣用腹語,不過他天賦出眾,稍微練了幾次,就能做到嘴唇微啟的情況下仍然能說得很清晰了。
“嗯,好呀。”裴柱現想都沒想,直接同意。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誰又會願意頂著連閃的強光閃光燈,絲毫不眨眼呢?
敬業只是必須要敬業,不代表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健康。
因為前世的事,裴柱現不想再頂著身體壓力做那種頂著強光、被粉絲稱讚“好帥”“絕美動圖”“素養好”的事情了。
用源懷人前世跟她說過的話來講:
那些讚美是把你架在名為敬業、有素養的燒烤架上烤,他們用一己私慾,希望你永遠做他們心中那個完美的偶像,沒有幾個會去考慮連閃強光對視網膜的危害的。
而她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好好聽源懷人的勸告,總是以他人所希冀、加諸於她身上的所謂“完美”“神顏”“敬業”等標籤去要求自己。
她從出道之時就是如此做的,也是如此被人要求的,甚至她自己慢慢的,也是這麼想的。
前世說難聽點的,她吃草擠奶,每年能出現在粉絲們面前的時候並不多。
哪怕是病中,也不想錯過每一次見面的機會。
如今……
配合這些毫無素質和道德的新聞媒體拍出完美的照片和影片,本就不是她的職責和義務。
何況,退一萬步講,有源懷人在這裡,就算她當眾對這些媒體豎中指,也沒有任何一家敢把照片發出去。
誰敢發,就是想嚐嚐漢江水是什麼味道。
“好,等會我就聯絡做美瞳的廠家。”
兩人一起走進場館,源懷人收起遮陽傘。
前面是空調冷氣,身後是炎炎夏日的熱浪。
“喵的,外面那些家媒體的logo我都記下來了,找時間,我非要弄個強光燈,等晚上徹夜照他們主編家窗戶。”
源懷人摘掉墨鏡,將傘收好遞給助理,吐槽道。
裴柱現低聲回覆:“行啦,人家前線新聞記者拍的,你晃人家主編家裡做什麼?再說了,萬一主編不在家呢?”
源懷人呵呵一笑,繼續吐槽:
“上樑不正下樑歪,在我看來,很多所謂的‘敬業’和“為了xx而犧牲”都是資方與觀眾的雙重壓迫,資方的人想光明正大佔便宜,聯合觀眾以此為標準要挾觀眾,推廣自己所謂的藝術評選標準,和貓賽一個樣。
“損傷視網膜的連續閃光燈如此,影視劇裡的女星的‘犧牲自我’也是如此,那些所謂的藝術,不過是藉此炒話題度,藝術性還未必有小日子那些愛情動作電影高。
“不過主編不在家這點倒確實沒考慮到,說不定他們在和自己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家裡呢。”
裴柱現有些無奈,仍是低聲回覆:
“是未雨綢繆,在這給我打預防針呢?”
源懷人輕輕搖頭:
“不,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在我看過的影視劇裡,九成九的親密戲都不影響影視劇本身的質量,剩下那零點一的所謂藝術性和敬業,拿去和愛情動作電影比都比不過。
“好就是好,爛就是爛。老三國有擦邊戲嗎?《是,首相》有嗎?很可惜,那些拍得跟狗屎一樣的東西就是再怎麼‘敬業’和‘犧牲’,也永遠趕不上這兩部劇的一根汗毛,甚至不配得到我的髒話去噴。”
這番聽起來強詞奪理的暴論,裴柱現去試著尋找反駁的例子時,最後卻只能發現源懷人說得沒錯。
“總是你有道理。”她只能這樣說到。
“不是我說的有道理,只是很多事情約定俗成了,就被視為對的,我討厭的,是那幫將垃圾理念推而廣之、再讓一群廢柴奉為圭臬的呆瓜們追從。”源懷人忿忿道。
裴柱現在想,再讓他碰到996和顯示卡溢價,說不定他又是什麼反應呢。
“可是,下午六點半我們就要上臺表演了唉,你現在跟我說這些用不上的暴論。”
“嘿嘿,我就問你,注意力是不是被我的話分散了,是不是沒有感受到一絲緊張?”
“還真是。”
“那不就得了?”源懷人笑道。
到了場館,和KbS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互相客氣一番,便正式開始第一遍彩排。
裴柱現她們在臺上,穿著常服彩排。
源懷人坐在臺下,翹著二郎腿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