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著擺了擺手,回應道:“文曲兄過獎了,咱們原本都出自青州黃巾,對於這些百姓的遭遇,我又怎能毫無憐憫之情?當下之計,唯有苦口婆心地勸導他們誠心歸降主公,併為主公奮勇殺敵、屯田耕種、繳納賦稅,方有可能過上安穩日子。只是稍候行事之時,文曲兄需得先震懾住他們,然後再給予其希望,切不可一開始就施以恩惠,否則恐難收成效。”
管亥聽聞此言後,如同搗蒜一般連連點頭,表示對這一情況甚是認同。緊接著,我們邁步走向那座專門用於關押俘虜的軍營。此刻,那些被俘獲的黃巾軍士兵們已然領取到了屬於他們的湯餅。
儘管這不過是些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湯餅罷了,但對於這些長期處於飢餓狀態下的俘虜而言,卻無疑是一頓難得一見的美味佳餚。只見他們一個個狼吞虎嚥地吃著手中的食物,臉上滿是滿足和享受的神情,彷彿正在品嚐世間最美味的珍饈。
我深知此時此刻正是最為恰當的時機,於是毫不猶豫地與管亥並肩而行,一同登上了高臺。站定之後,我深吸一口氣,運足中氣,對著臺下的眾多俘虜大聲喊道:“諸位黃巾的兄弟們,請慢用,不必焦急,待你們吃完之後,若是還覺得不夠,這裡仍有充足的湯餅供應!”
話音剛落,原本埋頭苦吃的俘虜們紛紛抬起頭來,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所在的方向。見到眾人的注意力已被成功吸引過來,我趁熱打鐵,繼續高聲說道:“而站在我身旁的這位好漢,他曾經乃是青州黃巾軍中威名赫赫的渠帥,姓管名亥。或許在座的諸位當中,就有人曾聽說過他的名號,甚至與之相識呢!”
隨著我的介紹完畢,俘虜們的視線又迅速轉移到了管亥身上。緊接著,人群之中開始傳來陣陣輕微的竊竊私語聲,顯然是有些人認出了眼前這位昔日的首領。
突然,一名眼尖之人猛地放下手中的陶碗,雙膝跪地,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渠帥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吧!我們實在是不想就這樣死去啊!”此語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其餘的黃巾軍俘虜們也紛紛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緊跟著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請渠帥救我們一命!”一時間,整個場面變得混亂不堪,哀求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我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地看向管亥,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向他傳遞出一個明確的訊號——此刻正是他大顯身手、一展風采的時候。
只見管亥心領神會,向前邁出一大步,猶如一座山嶽般穩穩站立在眾人面前。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運足中氣,聲如洪鐘地大聲喊道:“諸位兄弟聽好了!關於渠帥之事,從此休要再提!如今的我,已然不再是往昔那落草為寇之人,而是堂堂正正兗州牧曹公麾下的一名得力戰將!爾等如此大膽,竟敢率眾闖入兗州地界燒殺搶掠,讓無辜的兗州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的苦難之中。你們曾經也和這些普通百姓一樣,過著平凡而安寧的生活,難道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時,心中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與羞恥之情嗎?按大漢律你們都該被處死。”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有一人鼓足勇氣,高聲回應道:“管大人,小人們實在是走投無路、被逼無奈啊!如今連一口飽飯都難以吃上,若不起兵造反,等待我們的只有活活餓死這一條絕路啊!想當年,您不也曾經歷過這樣艱難困苦的日子麼?若非迫不得已,想必您當初也不會走上反叛之路吧。”
聞得此言,我頓時臉色一沉,怒喝道:“放肆!怎敢如此無禮地同管亥大人講話!本來按照軍法,你們這群犯上作亂之人皆應處以極刑,無一能夠倖免。但念及你們也是被生計所迫,實屬可憐,幸而管亥將軍宅心仁厚,向主公苦苦求情,才為你們求得了一線生機。否則,此時此刻,你們早已成為刀下亡魂了!”
當聽到可以免除一死這個訊息後,下方那群原本驚慌失措的黃巾軍士卒們如蒙大赦一般,紛紛跪地叩頭不止,口中還不停地念叨著:“多謝曹公活命之恩!多謝管亥將軍救命大德!小人等今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敢為非作歹了!”一時間,磕頭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營地。
管亥此時目光炯炯地掃視著下方的黃巾眾人,聲音洪亮而有力地繼續說道:“如今擺在諸位眼前的乃是兩條截然不同之路!其一,曹公宅心仁厚,懷有悲憫之心,願將爾等收納於麾下,並賜予無主之田地供爾等屯墾耕種。每年僅需上繳一定數量的糧食,餘下部分足以保障爾等溫飽無虞、衣食不愁。其二嘛,吾家主公亦不忍多增殺戮罪孽,故而決定放爾等自行離去。然而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他日再度於黃巾軍中發現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