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劭在一旁看著我們這般模樣,不禁啞然失笑,但眼中更多的是理解和關切。待我們酒足飯飽之後,他走上前來,和聲說道:“鵬雲兄、文曲兄,如今夜色已深,路途艱險,實在不宜繼續趕路啊。況且這麼晚了,想來也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之事。依我之見,不如在此歇息一晚,養精蓄銳,待到明日一早,收拾妥當之後再啟程去迎接老太尉,您看如何?”
聽到應劭這番話,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緊。歷史上正是由於迎接不及時,才導致曹嵩、曹德慘遭殺害。如今自己肩負著保護他們安全的重任,又怎能掉以輕心,再次延誤時機呢?想到這裡,我連忙拱手說道:“仲瑗兄,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耽擱啊!我們必須儘快出發,以免夜長夢多。感謝仲瑗兄的盛情款待,日後定當回報。”說完,我轉頭看向管亥,示意他召集已經吃飽喝足的騎兵們準備繼續前行。
管亥會意地點點頭,站起身來大聲呼喊道:“兄弟們,收拾好傢伙,咱們馬上出發!”眾騎兵聞言,紛紛起身,整理好裝備,迅速集結完畢。隨後,在我和管亥的帶領下,這支隊伍重新踏上了征程,馬蹄聲響徹夜空,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我們繼續向東行進了整整一個時辰,此時距離徐州的郡界已然不遠。就在這時,從前方隱隱約約地傳來陣陣喊殺聲和悽慘的叫聲。這聲音打破了路途的寧靜,讓人心頭一緊。
我迅速轉頭看向身旁的管亥,只見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四目相對間,無需言語,彼此都已讀懂了對方眼中流露出的深深憂慮。
我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對著身後的騎兵們大聲呼喊:“兄弟們!加把勁啊!前方情況危急,咱們要趕緊去解救老太尉!只要能夠成功救下老太尉,大家可都是立下了赫赫戰功,等到回去之後,主公定然會給予重賞!”我的話語猶如一劑強心針,瞬間點燃了眾騎兵心中的鬥志。
他們一個個卯足了力氣,拼命揮舞著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打在胯下駿馬的身上。只聽見一聲聲清脆的鞭響迴盪在空中,馬蹄揚起滾滾煙塵,如疾風驟雨般向前疾馳而去。
沒過多久,我們就順利地離開了泰山郡,踏入了徐州的地界。遠遠望去,前方塵土飛揚,一片混亂,激烈的廝殺場景逐漸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只見其中一方顯然是徐州的正規軍,他們身著整齊劃一、精良堅固的兵甲,手持鋒利的兵器,士氣高昂;而另一方則明顯是一些家丁模樣的人,他們的著裝雜亂無章,武器也參差不齊。此刻,這些家丁們在正規軍兇猛的攻擊下,早已顯得力不從心,節節敗退。若不是那座破舊的小院院牆還能勉強抵擋住部分攻勢,恐怕他們根本無法堅持到我們趕來支援。
然而,即便如此,小院也已經被敵軍層層包圍,水洩不通,形勢萬分危急!
無需多言,只見我和管亥毫不猶豫地率領著剽悍勇猛的騎兵部隊,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般,氣勢磅礴地衝入了徐州兵嚴整有序的軍陣之中。剎那間,原本井然有序、毫無防備的徐州兵就像被狂風吹倒的麥浪一般,瞬間陷入一片混亂,人仰馬翻,哀嚎遍野。
經過一番激烈廝殺,我們終於成功衝破了徐州兵重重疊疊的包圍圈。此時,前方視野開闊起來,我們也清晰地看到了敵軍的主將——張闓。他身跨一匹雄健的戰馬,身披鋥亮的鎧甲,手持寒光閃閃的長槍,威風凜凜地立於陣前。
稍作整頓後,我方和敵方都迅速重新排列陣勢。隨後,我與管亥一同催馬前行,來到了兩軍陣前。與此同時,張闓也毫不示弱地縱馬而出,直面我們二人。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彼此對視著,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現場氣氛異常凝重壓抑,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了。許久過後,還是管亥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高聲喊道:“張闓!之前我派親信給你送去的信件,不知你可曾收到?”
張闓微微仰頭,冷冷回應道:“收到了又能怎樣?”言語中充滿了不屑一顧。
管亥眉頭緊皺,面露怒色,再次大聲質問道:“那你如今如此行事,難道真的是一點也不顧念你我之間曾經的情誼了嗎?”
張闓冷哼一聲,目光凌厲地直視著管亥,緩緩說道:“管亥啊,想當初在不其山時,你我各自作出了不同的抉擇,從那時起,咱們之間便再無情誼可言。時至今日,更是各為其主,身處敵對陣營,哪裡還需要談論什麼舊日交情呢?”說罷,他手中長槍猛地一揮,身後士兵齊聲吶喊,聲震雲霄。
管亥怒目圓睜,瞪著眼前之人,大聲吼道:“真是想不到啊!如今的你竟然變成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