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少了。
箭矢破空，呈弧形劃過。
“叮！”
它撞在大開殺戒的海妖的身上，幾乎沒有造成劃痕。
“嘶嘶……”
海妖噴出一口鹹溼的氣，呼哧呼哧地調轉方向殺向亞伯。
“哐當！”
亞伯翻了個跟頭，站穩了腳，海妖的身軀從他的身側掠過。
它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險些撞上桅杆。
說時遲那時快，亞伯抓住船舷，腳踏桅杆，冰雪復仇者從上方刺向海妖暴露的背部。
“噗嗤！”
鬥氣之光一閃而沒，鮮血從海妖的鱗片縫隙滲出。
它大叫一聲，充滿了好戰的氣息。
血腥氣啟用了它的慾望。
亞伯沒耐心或時間跟它玩決鬥遊戲，從海妖轉身起，已經被亞伯牢牢鎖定了目標。
冰雪復仇者左右搖擺，如同撲稜的蜂鳥翅膀，令海妖眼花繚亂，時不時從中閃過的鬥氣又讓它不敢小覷，於是故技重施，團成一塊堅不可摧的石頭，準備再度碾過亞伯。
魔獸簡單的大腦中，沒有戰略的概念。
亞伯一向認為，這是智慧物種和葉法蘭造物最大的區別。
得虧這一點，他從處於絕對劣勢的戰局屢屢翻盤。
“哐啷、哐啷、哐啷！”
海妖撞擊的速度很猛，瞬間頂碎了好幾只木桶，直到最後一隻時，它的腦袋與之相撞，發出巨大的響聲。
堅不可摧的鱗片一顫，海妖退後兩步，用那雙瞳孔極小的凸眼睛疑惑地看著情況。
最後的色彩中，它看到亞伯站在船邊，身姿輕盈，如同海鷗，而在它的腦後，被刻意砍了一刀的桅杆發出“嘎嘎嘎”的哀鳴。
“咚！”
巨響傳來，桅杆在亞伯的劈砍和海妖的衝撞中轟然倒塌，帶的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白礬直接落下，如同一場覆蓋天地的白雪，籠罩住船上混戰的海妖和傭兵，包括亞伯面前這隻。
它來不及反應，亞伯欺身而上。
只聽“刷啦”一聲，鬥氣之光閃耀，冰雪復仇者冰冷的氣息瀰漫。
亞伯從白礬凸起的角度找到了海妖的“避水珠”，乾淨利落地將其砍下。
“斯哈！斯哈！斯哈！”
等到憤怒的海妖撕開沉重的帆布，重見天日時，亞伯用避水珠覆蓋住額頭，精神力探進去和元素產生了共鳴，將特性汲取殆盡。
奇異的能量流轉著，亞伯深吸一口氣，感覺身體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海妖襲來，夾雜著水產的腥臭氣。
亞伯理也不理，縱深一躍，跳進了海里。
年輕人“撲通”一聲消失，公海妖左看看翻滾的海洋，右看看在白礬中掙扎的同伴和敵人，仰天長嘯。
“嘶嘶嘶！”
“咕咕咕！”
海妖王用母海妖與眾不同的啼鳴回應，給它下達指令。
於是海妖轉身加入戰局，不再追擊。
落入阿爾梅加拉內海，冰冷的海水將亞伯的全身包圍，但避水珠的特性緩緩啟用，一層薄薄的膜隔絕了這片海上神饋贈的潮溼，過濾掉水元素，留下人類也能吸收的能量。
亞伯試著呼吸了一下，沒有問題。
他低下頭，色彩鮮豔的魚兒在地下黝黑的礁石縫隙裡游來游去，曾經從天而降的無色光芒和海妖王引來的颶風閃電，在水中只剩下藍色；越往深處，透光越少，只能看到一些岩石和大型魚兒昏暗的剪影。
橡果村有一條小溪，孩子們經常去嬉戲，所以亞伯不是旱鴨子。
發現衣物沒有絲毫吸水沉重的感覺，他彷彿是一條天生的魚兒，穿梭在冰涼的海水中。
精神力的視野裡，掀起驚天駭浪的海妖王就在面前，比起廣袤無垠的大海，它產生的能量漩渦相當渺小。
海妖王也發現了亞伯的蹤跡，張開消瘦而細長的嘴巴，叫聲令海平面不住震動。
“嘶咕！”
水元素凝聚，操縱驚濤駭浪之餘，它還有餘力一心二用，製造出微小的漩渦向水中的亞伯迎面撲來。
看似不起眼的漩渦分外致命，阿爾梅加拉內海沉沒的船隻，有一半都是遇上了這種隱藏在水面下的危機。
亞伯自然不敢大意，屏氣凝神，視線一眨不眨地觀察著漩渦的軌跡。
鬥氣覆蓋住雙手，撫摸雕像般向前推去。
兩者接觸，劇烈的撕裂感從掌心